上面行不通,那就走下边,阿殷粗略判断好了方位,爬进了窄小的黑洞。洞里限制颇多,且上头又是牢房,耳目多,她不便大施拳脚,只能拿着巴掌大的铲子一点一点地向前开拓。
里头暗无天日,空气稀薄,阿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原路退回,退到井中休息一会儿,喝点水,顺便看看天色,以免夜幕降临,怀瑾回到青宵殿瞧不见她人,心生疑惑。
阿殷估摸着时间收工回殿,简单地收拾好自己,又反复查看身上有没有哪里带伤,确认完好后,便坐在屋里等怀瑾来。
未几,怀瑾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了屋。春宝跟在他后头,提着个食盒,将里头的菜一一摆在桌上,心虚地看了眼阿殷,然后立马关门退下。
怀瑾落座,慢悠悠地掀开茶盖,看着缥缈的水雾,不言不语。
阿殷见他面色平静,但就是隐隐透着股黑气,是有些恼了,不知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了什么焦心事。她刚想问,怀瑾盯着她的面孔,低声道:“我听春宝说,你没让张嬷嬷量身子,半道将她遣回去,为何?”
阿殷心里咯噔一下,自知理亏,垂下脑袋。
怀瑾抄起筷子,夹了块鱼,无滋无味地咀嚼了两口,嘴角挑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他闲闲道:“不想嫁给我啊?”
阿殷握紧桌角,“嗯”了一声。
怀瑾拿着筷子的手轻颤了下,他安静了片刻,神色异动,半晌才恢复如常,他慢条斯理地将那滚烫的茶水灌入腹中,渴望能暖一暖那冰凉的心。他抿着嘴,不咸不淡道:“不想嫁就不嫁,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晓得的,我一向食而肥言。”
阿殷点点头,没有瞧见怀瑾眼中的落寞,她用力地合上牙关,将口中的蚕豆咬得嘎嘣作响。
两人相对静默了一阵,最后还是阿殷先开了口,她指着桌前的拐杖,略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钻心刺骨般的疼痛毫无预兆地从腿上传来,怀瑾意外之余,忍着痛不动声色道:“旧疾复发,过几日就好了。”
“你得了什么病?”在阿殷眼里,怀瑾无所不能,连成疾多年的眼睛都能治,又怎会治不好腿伤的毛病。
“不晓得,这病跟了我十几年了。”
“没法治吗?”
怀瑾静静地看着她,很突兀地笑了一下,鬼气森森道:“有啊,得靠人心入药。”
阿殷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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