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树上的知鸟叫个没完,屋里屋外都闷热难耐。
三叶端正坐在桌前认真画符祿,一张符祿如行云流水般在她笔下成形。
她放下笔,将朱砂和黄纸放在一边,带着画好的符祿去对面的房间门口敲门。
里面没回应。
三叶把符祿放到茶几上面,换上鞋掩了门出去。
这一片是老城区的边缘,贴着乡镇,远离尘嚣与繁华,住宅不挨在一起,零零散散的坐落着,被花草树木和竹林包围。
住在这里的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成年人都在外地打工或定居。
阳光刺眼,晒得头皮疼,三叶边走边找师傅。
凉亭底下的石桌前坐着两个老大爷,一个姓张,一个姓钱,都是七老八十的年纪,他们在下棋。
后面的宽木椅上靠坐着个男人,阖着眼睑在那睡觉,模样极为好看,身上缭绕着一种飘渺的气息,像仙人。
一路小跑着过去,三叶的嘴巴微微张着,轻声喘息,见两个老人看过来,她连忙腼腆的微笑。
钱大爷喊:“孟天师,你家的小三叶来了。”
孟映生眼皮没睁开,他抬了下手指。
三叶会意的绕过石桌去师傅那里。
孟映生懒洋洋的问:“十张符祿这么快就画完了?”
三叶乖乖回答:“嗯。”
孟映生撩起眼皮:“一张没画错?”
三叶点了点头。
孟映生深沉的目光在小徒弟脸上走了个来回,他又阖上眼帘,恢复成前一刻的懒懒散散:“再去画。”
三叶应声说好。
钱大爷这局占上风,他悠哉的捋了把胡须:“小三叶是不是瘦了?”
张大爷说:“我倒是没发现瘦,就是黑了。”
“哪里黑了,小三叶多白啊。”钱大爷手执黑子一按,“老张你眼睛不好使。”
“你眼睛才不好使,小三叶刚来那会儿比现在更白。”
“那会儿不叫白,叫不健康,跟一白瓷一样,白的不像个大活人,来了之后才慢慢有生气的,咱这儿水土好,养人。”
“老钱,你就这话说的好,水土确实好,风水也好,有孟天师在,小鬼都不敢来作怪。”
“……”
两个老大爷叽里咕噜。
三叶看一眼师傅,这么吵竟然都能睡着,她轻手轻脚靠近,摘下驱蚊的珠子放在旁边。
下午三叶画着画着就眼皮打架,她搓搓脸坚持了会儿,还是没有防住一波瞌睡虫的袭击,被它们拖拽进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三叶听到师傅的喊声,她瞬间就醒了,睁眼说瞎话:“师傅,我,我没睡觉,就,就是趴一,一下。”
就是趴一下?孟映生的嘴角抽了抽:“你去照照镜子。”
三叶照做,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右边脸颊上有一大块红印子,睡觉压出来的。
“……”
桌上挺乱的,除了黄纸还有白纸,三叶的余光瞥见自己的杰作,她连忙将那张白纸抓住,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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