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的墨竹大氅替云锦裹上。
“你身子骨弱,当心受了寒气,到时候喝药又得哭鼻子。”
“哦……”江峮衣物上冷冽的苦香味几乎让云锦喘不过气来,心脏微微颤栗。
云锦几乎能想象出来江峮的日常,每日打坐清修,按时抄一卷经,傍晚在山上望向山下的芸芸生灵,无喜无悲。
这对于江峮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的性子太冷,只适合站在云巅之上俯瞰人间。
是她云锦硬生生把这样能成佛的人拉到这滚滚红尘,寸寸污泥之中。
甚至最后还毁了他……
江峮深深地看了云锦一眼,好像要看进云锦的内心深处。
“你莫多想,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山上的日子太苦,我受不住。”
云锦当然知晓江峮在安慰自己,她胡乱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把落在江峮肩膀上的合欢花给掸去。
江峮心下微叹,她于他而言是无边苦海亦是极乐净土。
成不了佛又如何,只要能守着云锦他便觉得人生不是空落落的。
自从五岁时云锦亲了自己,他便彻底逃不过去了。
可惜云锦一直不懂……
“鹤亭,咱们去祈福吧!”云锦拉了拉江峮的袖子,露出甜甜的微笑,夜风吹动她鬓角的长发,她白色莲纹的连襟襦裙微微飘动。
此时山上游人稀少,唯有他们两人站在合欢树前细细写下自己的心愿。
“鹤亭,我够不着,你帮我挂高一些。”云锦摇了摇红布条子上挂着的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里各处蝉鸣声混杂着青蛙叫声,风声阵阵,不歇于耳。
江峮比云锦高了不止一个头,他接过云锦的红布条很轻易地就挂在高处,顺便把自己的挂在云锦的旁边。
那一枝树干上只有两条红布条互相依偎,偶尔铜铃铛碰撞发出轻轻的响声。
合欢花微微摆动,静谧幽深的香气飘散在夜风里。
“你写了什么”云锦问。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没意思。”云锦回。
“你写了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云锦笑嘻嘻地跑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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