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后面窸窸窣窣,须臾探出一个光溜溜的戒疤脑袋来,低眉垂眸神色淡然,邈梵隔着茶花树,看都没看清来人便合手行礼:“施主莫怕,贫僧邈梵,乃是在寺中修行的僧人。”
两个女子忽见有人,不禁一惊,不过等定睛一看,发觉竟是旧识。小荷哎呀一声:“是那个小和尚!”
黄小姐自然也认出了邈梵,眯了眯眼便朝他走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没去寻他的仇,就在这儿遇上了,究竟是老天爷存心要让她报仇雪恨呢,还是报仇雪恨呢?
“小荷,你去把寺门关了,咱们和这位小师父好好说说话。”
檀邈梵见她步步逼近,自己又如此衣衫不整,连连倒退:“施主请留步,贫僧现在……不便见客。”
“你怎么回回见我都要我留步?怎么,就那么舍不得我?”黄小姐一手拨开花枝,嫩枝春芽已经冒出来,看着那抹黄绿色她心情就好,瞧着小和尚一个劲儿后退心情更好,“你躲什么呀,出来接客,哎呀说错了,是见客了。”
被刁钻的姑娘这么明目张胆地取笑羞辱,邈梵这下也想起她是谁了,他虽不觉得自己那日做错,但惹着这位姑娘却是不争事实。他一转身想回房避开,但怎么也没想到黄小姐竟伸手拽住了他腰间的遮羞布。
黄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见他要走就慌了神,想也不想就出手,等回过神来已经拉住了男子腰间的薄巾,指尖擦过他腰部的肌肉,衍生出一抹异样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她不好退缩落了面子,逞强似的拽住不松手,偏要显出霸道的气势来:“跑什么跑,怕我吃了你不成!”
檀邈梵这才转身,低着头不看她,道:“施主有何贵干?”
表情和嗓音别提多无奈了。
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檀邈梵麦色的肌肤上,折射出水珠晶莹的光芒。只见他肩膀宽平胸膛坚厚,腰身略瘦却不羸弱,腹部肌肉轮廓分明,而且从腰侧两边还有优美的人鱼线蜿蜒向下,修长笔直的腿被布巾遮着,愈发显得挺拔秀美,仿佛是传说中身姿妖娆的鲛人站在面前。
她虽然流落江湖多年,早已没了当初的骄矜,脸皮也磨练得厚实,这回却是正儿八经第一次见男子赤身露体,赧然之余又不愿输了阵仗,硬披着头皮逞凶:“你这儿是寺庙,我来自然是敬香了!”
檀邈梵扯了扯腰间布巾,扯不动:“大殿有平等香,施主请自便,您放手,施主……放手。”
他的脸色乍一看还是没什么变化,无欲无求的一张俊脸,跟泥塑的菩萨似的。不过她敏锐地发现他耳根子泛起绯色,耷拉着眼皮子怎么也不肯抬眼瞧她一回,分明是害羞了!
邈梵吃瘪让她心情大好,愈发得寸进尺起来,她拿出对付李承源的那套,千娇百媚地朝他靠过去,专挑儿他的耳朵吹气:“奴家潜心礼佛,只是敬平等香怎么够呢?怎么也得烧几柱高香,磕几个响头,当然了,不能缺了小师父您在一旁敲钹念经呀……”
邈梵这回可是碰上个难缠的主儿,躲不开推不掉,你要跑她就跟猫捉耗子一样紧追不舍,咄咄逼人。他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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