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不搭话,眼神恨恨的。
“你歇会,我去给你叫水。”
周江澜收起短剑,转身出了房间。
直到入夜,周江澜也没回来。
天都黑了,一个人在外难道不害怕吗?
周迟寻思自己说的话是否太过分,却又觉得,和他所作所为比起来算什么,吃亏的明明是她。
但要是他来道歉......
周迟心不在焉地搓洗着衣物。她沐浴过,头发松松地拿钗子挽在脑后,鬓发垂在脸侧,两颊微红,尚有水意。
要是他来道歉,也许还是可以原谅的。就一半大孩子,没有伤害她的能力。再者周江澜性子软,应当不会把气话放在心上。
有人敲门。
周迟忙擦干手,来到门前。
却不是周江澜的声音,粗砺、沉稳,不容忽视。
——“仔细看看,画上的人,周暮烟,她住这儿么?”
义军
周迟接近黄昏时分出生。
宫里的人说,子时出生的女孩最聪慧,因为一日当中阴气最浓郁的时刻在子时。反之,男孩若在正午阳气大盛时出生,则此生命格不凡,吉人天相。
那时周迟的父亲还不信这个,他认为天意不能轻易揣测,能说出口的法则、道理,或是其他什么,都是人在这片土地世代耕耘、分分合合才传下来的,即便承自天命,只要经由言语转化,都是人事,而非命数。
他亲自给周迟起名暮烟,“迟”是她的乳名。
周迟不信男人会对自己的子女有纯粹的、天然的偏爱,他不清楚一个婴孩从女人身体脱落的过程,除非他爱这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大概他那年还爱着母亲,所以对自己爱人的骨血格外重视。
暮烟。
黄昏云霞明灭,层层叠叠,天空在沉睡之前热烈拥吻大地,她以颜色示爱,越缠绵,越浓烈,直到二人融为火焰和云彩。
那是紫气东来之兆。
世道大难,圣人出关。
“那你为何要在都城陷落之后出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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