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咀嚼这三个字。
出了茂密的芦苇丛,周迟原路返回,听得哒哒的马蹄声自小径另一头逼近。周迟停步,安静地在岔路口等待。
周江澜驱车驰行而来,低缓的原野上也有高山,两处山崖相抵,山谷偶有鸦雀掠过,而一线天外,有人在等他。
“怎么跑这来了。”周江澜勒马,“清晨看你睡得香甜,就没叫你,往东五里是邻镇,我去置办了些行李。回来时你不在,我还以为你为了抛下我,连马都不要了。”
最后一句听着甚是古怪。
周迟上了车,接过斗篷,裹好自己,瞄了一眼黑马。周江澜帮她解下佩剑和包袱,放回车厢,转身递给她油纸包的炊饼。
周迟在车里待了一阵,又出来,坐在周江澜身边,看他驾车。
“赶路呢,想找我解闷?”
“我的马,它怎么会听你的话?”
“许是——我身上有你的味道。”周江澜眨眼v。
“罢了。”周迟淡淡地说,似漫不经心,“我想了想,你不能一直跟着我。到下一座城我们就分开。”
“为什么?”
周迟反问:“你就只会问为什么。我在南边有亲人,你有吗?我是大人物,你是吗?我快成人了,你呢?你差得远。剩下的路还有一二百里,你要是得了伤寒,或者什么疫病,拖累我怎么办?我能把你扔在山里吗?你做饭赶车,我当然也会照顾你,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到南边呢。”
黑马在前头甩了下鬃毛,发出不解的嘶鸣声。它喜爱周迟,也喜爱新的男主人,可现在他们俩像是要打架了。
周江澜安抚惊动的马匹,不和她吵嘴,眉眼低v垂,像个真正的男人,不动如山。
周迟说完就后悔了,咬牙不看他。她的成长真失败,没学会温柔典雅,却先学会了无理取闹。
缓过这劲,周江澜开口,听起来有些哀伤:“你嫌我小吗?我怎么没有亲人?你就是我的亲人呀。”
周迟被这话激得鼻子一酸,潮气泛上眼睛。
“你哪里当我是姐姐。”
“我指天发誓,千真万确。”
周迟把泪咽回去:“那你便不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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