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会在手术室外惦记着,也会哭着同她讲以后一定都要戴套,不要她生孩子了。
她定会……
想她。
想她。
想她。
……无法不想她。
宋清驹本便逼仄的心房,如今只得为许青生这一人分分寸寸地挤满。
许青生还有余下的些许身子进不来,那怎么办?便仅好涨进宋清驹的骨头缝里,叫她骨缝里也紧紧地,满当当地呈着喜欢,想念她。
如今宋清驹老了,已然三十几岁,再不复青春风华,更加风尘又沧桑。
许青生还会贪她么?胖了些许的肚腹未有以往马甲线做支持,穴也因生子松垮的不成样子。
这幅脸呢?女人自镜前,寡淡地看。
这张脸也遭时光吞没,年轻时节她墨眸眼底呈着分外高贵的清冷,如今呢?则是呈着说不尽的故事。
她有太多经历可讲,却又将太多经历深藏。唯独一双眼,似乎是倾露她心事的嫁妆。
宋清驹真正做到了做是一位避风港,她似乎天塌也能撑下,瘦削的身能撑得住太多东西,唇舌也利落。
为了这孩子,皆是为了这未有父亲的孩子。
她托着这孩子,给她上了户口。那时她甚也不懂,自许多地方问个遍,唇都磨破,险些才得来了能上小学的机会,不做黑户口。
她也在课堂上,道:“我是宋清驹,你们的语文老师,从今以后也是班主任。倘若往后有事,请联系我。老师永远是你们的避风港。”
她做那么多人的避风港,也带走一届学生,要她们从她这避风港内出去,去面对风雨,雷电。
许青生许是她最早放开的船。宋清驹最愧对便是她,她有时觉得自己是正,有时翻看着以往消息,却也手颤到想当下投江。
她做什么这么狠心?这段关系已然了结了,理她也无妨,这许青生纵是再胆大,能找得见什么?
找不见。
她只需藏。
若不是当初家中逼紧,又恰巧得知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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