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侍迎。
孩童围簇上来,争先恐后地嚷嚷:“先生,买束花罢!”
那女郎接过他手中的票,递上一瓶桔子汁。
常燕衡摆手,走进大堂环顾四围,喷泉飞溅着大朵水花,除俄罗斯女郎,除个抱着孩子走动的太太,大体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等他。
他继续朝放映厅走,厅内暗下来,大幕布开始晃动黑白人影,几盏花状壁灯幽幽透出昏橙,他借着星光踩上阶梯走到五排,位子在中央,一阵欠身缩腿地窸窣响,夹杂着轻微不满声。
薛小姐默睇右侧空位,心底不由感慨,想进的进不来,得进的却不来,正如她悲催的爱情人生。
忽便见过来一人,纵是脊背压低,依旧显得高大清梧,幕布里影片恰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全场也跟着明亮了许多,她悄瞄那人近至空座脚步微顿,头微垂,圆帽遮住额头和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薛小姐有女性天生的敏感,能察觉他透过帽檐在打量她,目光濯濯,这是个很有魅力的成熟男士,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不自觉的抬手抚了抚鬓角,就听那人嗓音低沉入耳:“借过一下。”
他不坐下麽,薛小姐愣了愣,本能的并腿后缩,让出空隙来,那人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原来是个走错座位的过客,她心底浮起一抹怅然。
冯栀早早梳洗上榻,倚在枕上拿本书,雨似乎大起来,滴嗒滴嗒打在天窗上,像落在她心里。
有些神魂不定,翻了许久还是停在那页,木梯嘎吱嘎吱地响,探出李妈半只脑袋,她端个盘子举高:“黄枇杷,晓得你最欢喜。”
冯栀连忙下床来接过,剥了颗吃,看着皮黄里头却是酸的,两个大核像两个栗子,霸道的占去三分之二空间,把果肉挤压成薄薄一层,她辛苦地吃完,看着盘里残骸一片,却只塞了牙缝。端着盘子下楼梯,阿妈们照例在打长牌,她看到阿涞坐在桌前吃一碗焖肉面,恰阿涞也抬头看过来,视线相碰,互相笑了笑。
“你要出去麽?外面在下雨。”阿涞从桌底抽出个油纸伞递给她。
冯栀摇头,再指指盘子:“不用打伞,去倒到院里垃圾箱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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