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快乐是有份额的,就好比糖果一样,吃完就没有了。就好像五岁时的某一天,妈妈喂给了她她那时最喜欢的,以前很少舍得买给她的糖果。她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可是第二天,妈妈就消失在了血泊中。
她就靠那块糖果的甜味熬过了之后的许多年。一直到后来,糖纸上再没有一点甜味的分子,她都夹在书里没舍得扔掉。
可现在的快乐,可能是那颗糖果的一百倍,一千倍。大概连下辈子的份额都透支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周薇想,就算是这样,她也知足了,哪怕一瞬就是一生。
本来这世间就没有恒常的东西,都只不过是长一点的一瞬和短一点的一瞬罢了。
车行驶到长安街附近,祁江岳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再往前就只能步行了。暑假期间,帝都的游客很多。就连路口那些卖茶叶蛋、鸡蛋灌饼的小摊贩前都排队排得人满为患。卖早点的小贩们手指熟练地翻飞着,好像个个身怀绝技。
这时,升旗已经快要开始了。男女老少,牵着手的情侣,抱着孩子的父母,全都在往那边跑,乌压压的一片。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时,以卖唱为生的流浪艺人也早早就位了。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他们要抓住这个时段赚够今天的饭钱。
这是属于帝都的烟火红尘。
怕被摩肩接踵的人挤散,祁江岳拉过周薇的小手,放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掌心里,随着人流跌跌撞撞地前行。有些人已经开始迈开步子奔跑了。
嘈杂的人声中,传来民谣版的《花房姑娘》,节奏舒缓下来,比原版更多了几分温柔绵长,无端为拥挤的人潮带来一点缓慢坚定的氛围。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
噢……脸庞。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像是给我,
噢,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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