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在蒂凡尼里优雅地试着钻戒的贵妇是人,只能在窗外小心翼翼窥视的也是人。在最初的最初,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一个受精卵。可一旦呱呱坠地之后,所有的境遇,所听到的话,所接触到的人,将一个懵懂的婴儿塑造成今天的样子。
周薇的脸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流下的泪水将他的衣衫浸透。那眼泪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能将他的胸膛刮开一道口子,让她所有经受过的苦难融入他的血肉和骨髓,让祁江岳体验到一种深切的痛感。
祁江岳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苍白而无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没事了。”
他深知自己的虚伪。他护得了她一刻,却护不了她一世。他甚至觉得,给予过温暖再丢弃,也许有一天她会恨他的。
可他不是什么绝世大善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怜惜就为她去改变什么。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他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段有关支教的话,说支教是最残忍的,只是为了满足那些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的善心,而并不是真的对山村里的孩子有什么好处。短暂的一两个月过去之后,他们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变化,甚至可能会因为曾得见天光而更加绝望。
毕竟,没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
周薇好久没有哭得这么畅快淋漓过了。从她的母亲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受,不然她根本活不下去。面对周德强,她只有顺从,才能与他和谐相处。面对那些廉价的怜悯的目光,她不得不为了那一点好处折腰,露出谦逊而感恩戴德的假笑。面对恶意的辱骂,她必须压抑住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否则只会激起那些人的兴趣,招致更恶毒的攻击。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她先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有着她羡慕、嫉妒且渴望着的一切,好像同他接近一点,就能撕开一点点黑暗。尽管这种想法是那么无稽,可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却几乎支配了这个少女的全部人生。
周薇生涩地环抱他,却忘记了手里还提着裙边。于是,她的裙子掀起一大半,露出凝脂般的臀尖,以及隐约可以窥见的股沟。雪白之上,一点暗红,就这样乍然暴露在祁江岳的视线里。
他应该去提醒她的,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这一犹豫间,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了那里,无法移开。
一股莫名的燥热升起,心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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