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妗定定地望着陆重霜,凝重地吐出几个字:“殿下,先下手为强。”
“葶花。”
葶花蹙眉,只道:“婢子随殿下定夺。”
长庚未等陆重霜开口问,便抢言道:“殿下,先下手为强!”
陆重霜望他一眼,未有言语。
婚房内的夏文宣望着雕着鸾鸟的红烛一点点凋零,忽得忆起被雨水打落的海棠。
残红遍地,恰似面颊掉了的胭脂。
夜更深,晋王派人来传话,让他先睡下。
夏文宣别无他法。
巡夜的敲锣声浮在深沉的夜色,飘飘忽忽地荡到他耳畔。
难以入睡,他一会儿想着凋零的海棠,一会儿想着上元大火时,晋王落在手背上轻薄似蝉翼的吻,再一会儿是她情动时,偶尔喊出的“心肝儿”。
有挑帘的细响。
夏文宣没起身,只背对着睡在里头。
陆重霜卸去浓妆,胭脂化成浅红色的水在盆中一圈圈荡漾开,留下一张素白的脸。她素着脸总显得紧绷,颇为不近人情,甚至挟带一股子杀气,在浮华的宫闱内算不得美人。
她睡下,感觉身侧人清瘦的躯干骤然绷直。
“怎么还醒着?”陆重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夏文宣抿抿唇,道:“睡不着。”
陆重霜噗嗤一笑,借着徐徐燃烧的红烛的暖光,仰面去看他。
靠近了瞧,这才发现他懊恼地抿唇时左腮会有个小涡旋。陆重霜瞧着可爱,食指随之探上去戳了戳。
“好了,心肝儿。”她亲着正君的下巴,轻声细语地哄人。“过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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