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内趋步退离,沈怀南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才发觉后颈满是细细的汗水。
“辛苦管事特地跑一趟,这是沈某的一些心意,您拿着买点酒喝。”沈怀南说着,掏出钱袋。
被派出来跑腿的女人,哪能是什么管事,左不过是个有点名堂的杂役。可被男人有礼有节地唤了声“管事”,女人浑身上下无一不畅快,虚荣心好似被泡发的干蘑菇,逐渐鼓胀。她接过他递出的铜钱,握在掌心瞧了瞧,咧嘴一笑。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声。
“沈公子留步。”
沈怀南回头一瞧,笑了。“哦,是夏公子。”
二人相对行礼。
“沈公子是来见家母的?”夏文宣道。
“见过了。”沈怀南说完,轻巧地补上一句祝贺。“对了,沈某在这里先祝贺夏公子,愿您与晋王殿下……百年好合。”
夏文宣挑眉,神态流露出一丝懒得隐瞒的轻蔑。
他乃名门望族出身,自然瞧不起沈怀南这种不知廉耻的家伙。
“夏公子可知道沈恒?”沈怀南突然说出这个名字,“他是我弟弟。”
夭娘那事儿夏文宣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被玷污名节的男子是叫沈恒。
“他本不想来这儿,嫌路途遥远,”沈怀南接着说,“是我劝他来的……我告诉他,这里比渠州好,他没准能在这里寻到一个待他极好的妻主,两情相悦,举案齐眉……是我让他来的,也是我害得他丢了性命。”
“事发后,我一直劝他没什么大不了,只是露面而已。沈恒却说,自己不仅仅露面,那个家奴羞辱了他,拿马鞭抽他,让他跪下来舔她的脚……再后来,太女遣人将布帛米粮送到家中,说那家奴是无心之过,她喝醉了,那些毁人名节的话全是酒后失言。”沈怀南的声音越来越低。“夏公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样的出生和家世的。”
夏文宣垂下眼,没说话。
沈怀南瞧他一脸自责,倏忽大笑出声。
“哎——我是骗您的,夏公子还真信了。”他弓起身,拭去眼角的细泪。“沈某啊,不过是个贪心的老鼠,哪儿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报……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夏文宣保持缄默,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思索着回到房内,他挑起隔帘,目光扫到床榻时,吓得浑身一抖。
女子发髻半挽,斜插两支珍珠钗,正侧卧在他床榻。她瞧见男人进屋,扬起手中的画卷,冲男人晃了晃,道一声:“过来。”
教授他房中事的人让夏文宣学会了许多东西珀ˇ文/裙-7┋8,6,0!9┋9,8┋9!5 ——如何侍奉妻主,怎样挑起妻主的兴致。
但没人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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