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坛至关重要的一环。
她第一眼瞧去不大显眼,矮且精瘦,背总佝偻着,又是溜肩,远不如尚书令夏鸢端正温雅。衣饰素净寡淡,发间金簪二三,腰间悬着表明身份的金鱼袋。
寒川公子恭敬地给母亲行礼,而后对她对坐。
“天色已晚,圣上先睡下了,内官传话,说有什么事明儿解决。”于雁璃打头来了这么一句话。“想来明日便会传太女、晋王以及诸大臣入宫。”
她看着自己的长子,上身微微前倾,道一句:“太女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哪有什么应对之策……太女心胸狭隘,毫无天子气概,成天想的不是读书论道,反而跟男人似的,流连床榻,胸无大志。”寒川公子抑制不住恼怒,握紧拳头。“儿子悔恨!”
“悔恨?”于雁璃轻笑一声,摇摇头。“不许给太女,还许给谁?庶出的吴王,还是不受宠的晋王?你与太女缔结婚约之时,晋王年仅十二,而吴王籍籍无名。有谁能想到那九霄公子手腕竟如此厉害。”
她说着,挑起眉,低声警告。“这番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再说了。”
“儿子知晓。”
“不论何时都不能失了气派。”于雁璃慢悠悠地告诉他。“你走出去,代表的是我于家百年家业。你要是没了方寸,我们于家的面子往哪儿搁?贵人瞧不起你,就敢欺负你。下人瞧不起你,就不服你。”
她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子崇,记住你的目标,别为无聊的事伤神。”
“儿子颇为忧心。”寒川公子长叹。“太女绝非明君。”
“我们图这个人做什么?”于雁璃莞尔一笑。“子崇,我等图的是皇太女……是皇太女啊。”
陆照月如何,于家不在乎,只要是皇太女就足够了。
百事不会又怎样,万事皆有执政大臣处理,她只要会做一个垂手治天下的皇帝便可。
寒川公子听及此,胸中积郁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他清清楚楚地明白母亲这是打算在太女上台后,玩一出后宫干政、外戚弄权,可面对一言定千万人生死的偌大权利,谁也没法拒绝。
权利……在这皇城之中,没什么比权利更加重要。
回到殿内,侍奉的家奴禀告寒川公子,道太女在安抚小侍,想来安慰着安慰着,就该滚上锦塌。
他命人找来夭娘,意在嘱咐明日说辞。
夭娘年仅十五,是陆照月最疼宠的女侍。她与寒川正君因东市掀筚篥一事闹得极不愉快,陆照月顾忌正君颜面,对她明面上的疼宠少了些,可尽管如此,她依旧是太女最为重视的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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