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翕夕食用得少,吃完在荷塘边走了一圈回了屋子。
油灯和蜡烛点在屋子里是一种昏黄的光线,朦朦胧胧的。即使过了一个月,桓翕还是不太喜欢。
让采荷传水,洗了个澡就进了寝间。
这会儿天已经全黑透,但对桓翕来说时间还尚早,没有多余消遣的活动,又睡不着,桓翕只靠在软榻上,手里捏着本书打发时间,正好一边晾头发。
这时代女子能读书的少,经济更繁华的地方或者说京城是如何的桓翕不知道,只知在泰安县,连桓家这样经济情况不错的家庭也不会花大力气去培养女儿。
桓姐儿上过两年学,当然不是去私塾而是桓老爷自聘请回来的老先生。原主大约就只是念熟了几本书,只些许认得几个字这话并不是自谦。
桓姐儿不是个读书的料,也不喜这一项,素来不爱看书写字,桓翕到了这里之后,发现桓家是一本书都没有的,于是这才有了她出门一趟的原因。
人的一些生活习惯和身上的特性是没法一直伪装的,桓翕更不可能一直做别人,她也做不来。
她和桓姐儿自是不一样,慢慢做出一点改变让丫鬟们除了惊讶一两回不会生出更多的想法。
毕竟奴仆无法置喙主子。
桓翕看书不过是为了尽早弄清楚如今生活的这是个什么时代。
然后知道了原来泰安县地处西南,隶属于坤州府治下,坤州府比不得京城和江南一带繁荣昌盛,且民风颇有些彪悍。
西南边陲气候湿润多沼漳之地,西以极地界连绵不绝一片原始森林,据说极难穿越。
桓翕手上的书正看到西南边界的事,森林沼漳只略略着墨一笔带过。
因她端着书,采荷就多点了几盏油灯,怕主子伤了眼睛。
她和采莲的确是最能察觉到主子的变化的,主子一场病后面色冷沉淡淡捉摸不透叫人越发敬畏,两人把那点变化丢开了去,越发仔细贴心伺候,只觉现在的主子好似多了点无形的气势,不说话时叫人不敢怠慢。
若是桓翕知道这两丫鬟心中想法,怕是要扶额叹笑,哪里就有什么气势了,不过是她这人的一个特质,她不说话想事情思考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严肃冷淡的感觉。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门房那边小丫头来传话说是几位少爷回来了,采荷打了帘子进来告诉桓翕。
往常三人回来都是住在桓翕院子里的,如今桓翕倒是不打算三胞胎拘在身边宠,六七岁的孩童委实算不得多小,再有她也是怕小孩吵闹。
徬晚时桓翕就吩咐采荷旁去另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把三人寻常用的东西都给送了过去,道:“他们三个也渐大,该搬出去住了。”
这一桩又不免让下人心中惊诧,暗想姑太太这是怎么了,好似对三个小少爷冷淡了许多。<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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