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盘如皮影戏的幕布,少年与少女仿佛其中黑色的剪影。
一阵风吹来,带着泥土湿润的腥气,木谣裹着披风,还是打了个喷嚏,她皱着眉问,“阿诉,我们要去哪儿?——你的伤没问题吗?”
云诉扭过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不用担心我。至于咱们去哪儿,到了你就知晓了。”
木谣跌跌撞撞地随他走着,抽了抽手,他明明攥得不紧,可是不知为何她挣脱不开。
云诉手指十分冰冷,这种冰冷让她想起梦里的阿狸,攥着自己时,骨节僵硬寒冷,就像死人一般……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看云诉白皙平静的侧脸,努力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云诉曾伴随她度过无数或黑暗或光明的岁月。
他哭泣的时候,笑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她几乎都参与其中,他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云诉永远不会伤害自己。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救了自己。
木谣这样想着,不再挣扎,反握住他的手,将自己尚算温热的温度传递给他。云诉微微一怔,继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良久,云诉停了下来,木谣也停止了脚步,俩人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不,也许该说,是一个幽秘的山谷,四周都长满了奇花异草,木谣微微俯身,仿佛能听见从底下传来的呼啸的风声。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让她微微眩晕,与这世间万物相比起来,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
云诉负着手,站在她身边,轻声道:
“阿谣,你看。”
猛然响起了“扑簌簌”的声音,犹如走进一个山洞,惊动了无数蝙蝠倾巢而出那样,数以千万计的蝴蝶从中飞出!
裹成了一个巨大的彩球般的蝴蝶在月下冲天而起,却并没有四处飞散,仿佛凝聚成了一个巨大漩涡,摇曳着它们惊人而斑斓的翅翼,交织纵横,在空中如烟花一般绽放,一圈一圈地泛出涟漪,如春华秋叶,带来极度脆弱极度惊艳的美丽。
此时此刻,身边少年道:
“我来带你看坠落的晚霞。”
见木谣怔然,他低声地笑: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忘了吗。”
木谣愣住,她喃喃:
“你记得……”
“我当然不会忘记。”
是了。这世上若还有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只有他了。只是他了。木谣抑制住想哭的欲望,望着那震撼人心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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