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前些日子她对他发脾气那事儿呢!
直被小姑娘眼巴巴地看了半晌,这才纡尊降贵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上柔软的鹤背。
青鹤低着颈,啄了啄自个儿的羽,动动眼珠子斜睨那白衣男子:没出息。
狐狸不甘示弱斜回去:我乐意。
云霄漫漫,鹤飞九天。
羽扇轻摇,越摇越快,发丝在额头边飞呀飞,少女纳闷地瞟他一眼,忽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笑眼弯弯地大剌剌伸出双臂。那姿势,分明就写着五个大字“过来给抱抱”。
滚蛋!谁要你抱了!还当他是那个狐狸团子啊——
片刻后,窝在少女怀里,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的某神君颓废地叹了口气。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鼻尖是少女皂荚的清香,眯起眼睛,天上的云抹着青天,青天拥着白云。大抵,人间话本子里说的“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了罢。
要说人间,那可真是个极妙的去处。人间的黑夜与白天是不同的,人间的星子是常亮的,人间的海是有难以丈量的深度的……硬要说哪里好,也没多好,只是比天上热闹些,广阔些,暖和些。
几日后是人间的上元节,他们暂时安身的这个都城叫做清都,年年都要举办灯会。阿谣去买胭脂和新衣裳,留下不灭在房中。某狐狸卧在床上想打滚,又觉得有损自己威武不凡的形象,好歹忍住了,翻了个身作挺尸状。
明明是很颓废的动作,但他风华正茂,又生得雪白俊美,即便是在不算华美的锦被之上,这般青丝铺泄,衣襟半敞,锁骨以下若隐若现,也显得风流勾人。偏这货没啥自知之明,从不曾想过弄个法术遮掩些容貌,这下好,昨夜路过一间赌坊时,就被一络腮胡子拦下:
“小娘子生得好风流好俊俏,愿不愿意与爷困上一觉?”还顶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脸飞了个媚眼,不灭粲然一笑,抡起拳头把这厮揍得满地找牙,末了拍拍手捏个诀就要将他连皮带骨烧成灰,刚从糕点铺子走出的阿谣大惊,飞快地冲过来将他拦下:
“不要冲动啊杀人犯法啊!”
一脚踩在大汉胸口的不灭,没有意识到各路惊艳的目光,光顾着委屈不能弄死脚底这家伙,阿谣拉着他匆匆走开,看他一眼又一眼,忽然翻着白眼啐了句:
“狐狸精。”
“……”心好痛。
后来每逢出门,他便布下障眼法,叫人们都记不得他与阿谣的相貌。
窗外传来幽幽怜怜的歌声,勾人愁情。不灭侧耳聆听,意念才一动,立时便款然落地,脚下稳稳踩着一只画舫的船舷。
画舫孤立河中,正在水面上悠悠飘荡。掀帘走出的婢女撞见这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尖叫一声指着他“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名堂。里间弹唱声停了片刻,紧接着温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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