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滔天的血意。
“你看,你一哭,”神色晦暗。
“他就心软了。”
山洞内寂静得诡异,只闻二人时强时弱的呼吸声。
寒潭凄清,水光映得少年秀美的脸庞苍白一片,肌肤下青色纹路隐约。云诉仰头,望向虚空,像是在与什么人对话:
“这难道不好吗?我明明是在帮她解脱。”
“你认为在你做了那些事后,她还能信你?还能如从前般毫无芥蒂?”
嗤笑,“你也太小看她了。那个时候,能毫不犹豫杀死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那般果断狠决的模样,与当年别无二致,没有一点改变。”
“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空气里的血腥味一点点凝滞。云诉眼眸半眯,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呵呵,好生狂妄。也好,就让我看看,你接下来,要如何生不如死地活着。最终,又会以怎样的姿态——”
薄唇轻吐,锐利如刀:
“永坠地狱。”
话音刚落,猝然间,一道铃串摇动的声音响起,怀中少女浑身猛然笼罩一层银光,云诉毫无犹疑甩手推开,手臂却仍然被灼伤一片。
脸色顿时惨白若鬼,双眼饶有兴味地投向她腕间:
“真是护主的好东西……”
神情渐渐冷淡下来,手里还握着染血的碎片,越握越紧,直到掌心剧痛。
他两指拈住,随意一甩,碎片破空而去,钉住了趴在墙边嘶嘶吐信的一条独眼蛇。
独眼蛇被制住七寸,扭动不休。
一股狠戾的灵力通过碎片贯穿蛇身,在蛇尾处爆开,只见那独眼蛇口里吐出一股黑色的毒液,垂死挣扎了半晌,终于断绝了声息。
云诉双手笼在袖中,感受掌心的伤口一点点愈合,只有那股粘腻感还在。
肩上什么东西在动,又一轻,跳下去白色的小小一团,慢腾腾挪向那蛇的尸体。
云诉只是静静看着,一语不发。
白绒绒的仓鼠跑到独眼蛇边,红眼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闪着贪婪阴厉的光,忽然露出小小的尖牙,“咯吱咯吱”地啃噬起来,一声接一声,蛇皮撕裂、血肉横飞。
向来只有蛇吞鼠,哪有鼠吃蛇的时候?这种违反自然常理的场景,不亚于凡人生啖猛虎腐尸,真是恐怖诡异,又恶心至极。
仓鼠的身影投映在灵镜之上,镜面寒光一闪,隐约可见巨大狰狞的影子。再看,分明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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