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仓惶后退间,他已逼得她抵在树干上:
“怎么不说话?”眸子低下,笑意隐约,“区区一个凡人,竟敢孤身跟着我?你不怕我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么?”
生平十六年,从未与一个男子靠得如此亲近,木谣整个人都慌了:
“你究竟是谁?你要干什么?”她吓得语无伦次,有种难言的窘迫,不禁眼神左右乱飘,突然发现一些怪异之处,不对啊,她竟能平视他的唇?
她何时……有这么高了?
岂料他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唇,竟从广袖中伸出二指,按压上去,轻缓地摩挲两下,玉白的指衬着水红饱满的唇瓣,一阵说不出的诱惑……
顶着荷君那张素来严谨冰冷的面皮,做这样的动作……
他困惑地看着她,他唇上明明没有东西啊,小姑娘怎么一瞬间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他见她目光躲闪,抬指算了算,“夜星才落一次,昼星也尚未更替,算来,也不过两日的光景。”
说着眯起眼睛,唇角往下轻轻地一撇,整张面容便有些冷了下来。木谣忽然觉得他似乎在生气,可是为什么?
有东西在眼前滑过,是一片片红色的花瓣,堆在他线条优美的肩上,就像积雪的山峦抹上了一层胭脂,艳丽惊人。
视线穿过他的肩,全是红白交杂的花树,落英如雨,飞花残叶,渐渐成为虚化的背景……她觉得思绪有点混乱,脑子完全成了一团浆糊……
先是从高处莫名其妙地坠落,落进一个古怪美人的怀里,而美人相貌,还酷似她的救命恩人小荷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她,对了,之前她是在干什么来着……?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只狐狸,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卧在湍急的河边,月光打下,幽夜之中像是一堆白雪,折射着莹莹的光。
一个少女赤着脚,从幽暗的丛林中走出,手里挑着的灯笼,犹如天边高悬的月盘。
密林幽静,夜虫低语,她走近河流,灯影悠悠地晃荡。
俯下身,轻薄的绸裙吸饱了水,几乎趋于透明,横亘水中,便恍如天上一条浩瀚银河。
她的手伸出,将狐狸轻轻地抱进了怀里,像怀抱什么珍贵的珠宝,手指抚过柔滑的皮毛,接着,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还活着么?”她低声地笑,犹如玉器敲击之声,“既然还活着,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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