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被查出来,和水溶那反贼有勾结,已经全府下狱了, 你再嚷嚷宝玉这个八岁的小孩勾结贼敌, 那你就可以和他们作伴了!”
贾政脑子昏昏然, 只迷糊知道, 他在这事上,不能逞一家之主的威风……
贾母叹道:“唇亡齿寒啊……宁府既没,秦氏是新嫁妻,又有个正当入学的弟弟。老身看着可怜,打算把她们接来荣府里住。”
贾政当即道:“不行!宁府既然涉嫌谋逆,那宗妇又如何能接来?岂不是说不清了?”
贾赦不耐烦道:“既然她能接进府来,就说明这堆破事没她的事!贾珍估计是和水溶喝了几次酒,贾蔷是白身, 哪会有什么大事?顶多夺爵, 以后要接济的时候多着呢!”
贾政更道:“这怎么行!”他想到一大家子哭唧唧的挤在荣国府里住,就头皮发麻。
“怎么不行?不要小家子气, 我们家好歹是荣府!”贾赦道。
开玩笑!他们家可是连甄家该被抄没的财产都敢存着的,区区穷亲戚,到时候往庄子上一扔,全了面子也不缺里子,有什么好“不行”的?
贾政却想不明白, 还在纠结公库钱财不够,救济钱不够,这类的问题。
贾母却已经来宣告,她过来的第二个事。
“政儿,你赶快写个奏折,就说心疼儿子,希望最好不要把他送去陇西,但如果一定要送去,贾家一定会拱手奉上!”
贾政听着,就想嘟囔句:“我才不心疼呢!”好歹渐渐升上来的理智让他没说出口。
政治作秀,趁机表白忠君,让削了又削的爵位稍微稳一稳。
“还有,”贾母的声音毫无起伏,“贾赦要随军平叛,你和王氏也准备一下。”
贾赦志得意满,贾政呆若木鸡,王夫人止住了不断流淌的眼泪。
只有秦氏姐弟毫无感触,一个吩咐把盆子端下去,拿粉黛来,一个依旧搂着宝玉,低声宽慰着。
贾政见着,忽然觉得秦钟和宝玉的一番亲密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贾母见着只觉得是小孩子之间关系好,偏道学家见道学,认为男女六岁不能同席。
贾政就是那个道学家,当即喝道:“为了这个臭小子去平叛?”他伸手就要扑过去把宝玉拎出来,“辱没家门的玩意,打死了干净——呜呜呜!”
贾赦皱着眉,挥挥手让力气大的婆子,捂住贾政的嘴拎下去。
回头,他对老态龙钟的贾母一躬身,担忧的说着:“本来荣府与逆王只是泛泛之交,弟弟这般闹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宝玉和逆王之间关系不同寻常呢!”
说完,他昂起头,志得意满:“让他安静几天,等孩儿平叛,携逆王头颅归来,那时候,他就算认为自己是当父亲的,要把忤逆的宝玉打死了,我都不拦着!”
贾母呆呆的看着贾赦唱念做打,半晌叹一声:“我已经老了,你既然已经承爵,那就随你去吧。”
贾赦哈哈大笑道:“待我归来,荣禧堂开宴!”
孩儿以出外带兵为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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