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见她没有拒绝,长长舒了一口气。狄瑶的目光仍放在他身上没有移开,她观察了片刻,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边上的坐垫:“坐。”
或许是因为长期在军营的缘故,狄瑶无意间说话会比较军事化,她原是好意邀请司马道子坐下来休息,但听起来却仿佛像是个命令。司马道子后背一僵,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慢慢上前,坐到了狄瑶身侧。
人一靠近,狄瑶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焚香味,非常清雅:“你信佛?”
司马道子微微一怔,见狄瑶问得随意,便知道她只是随口提及,便回答道:“我家中……有人供奉佛像……”
“哦。”狄瑶意味深长。
司马道子脸一红:“我,我也喜欢禅理,经常会看佛经。”
“原来如此。”如果只是家中供佛像,不经常参拜的话,身上是带不出这股焚香味的。她继续托着腮帮子,边上的司马道子乖巧的端坐,两个人看上去十分和谐的模样。
远处盯梢的蓝飞尘可就不爽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对“勾肩搭背的男女”,一脚踢在了边上的树墩上:“那个女人在搞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吗?!居然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太不要脸了。还有那个扬州刺史,会做几个果子糕就了不起吗?连公子的人都敢肖想,还敢跟她坐在一起!”
要不是公子已经在马车上休憩,他恨不得立刻去禀报。
相比蓝飞尘的咬牙切齿,易子修倒是淡然的多了,他靠在篝火的另一边,手中执着一卷书,火光映照在眼瞳中,如琉光闪烁。珍珠一事让他对狄瑶产生了怀疑,但这怀疑无凭无据,只能是一种感觉而已。
正如她所说,受到惊吓跌落了簪子,簪子上的珍珠从缝隙里掉落,合情合理。尽管有一颗珠子跌得特别远,那也有可能是风吹的,或者是卡到了车轮弹了出去。
又翻过了一页书,他抬起眼眸看向火光另一头的两人。
狄瑶和司马道子正在对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狄瑶的脸庞罩着火光的一层金色,仿佛遗世独立,竟让人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祝瑶瑶……
车队重新启程,是在凌晨卯时左右。
狄瑶与司马道子聊了很久,几乎是天光乍亮,她才返回了马车内。蓝飞尘原本很贪睡,但为了监督狄瑶死撑着眼睛瞪了她一宿,害得眼圈都黑了。启程的时候他臭着一张脸跟在马车旁,想到自己为了她一夜未眠,而这女人倒是可以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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