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冰凉,水光冲淡了眼睛中阴鹜的墨色。
沈淮轻柔的用指腹擦拭着她脸颊上的眼泪,慕玖濡湿的睫毛颤了颤,低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瞬时便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心疼的一塌糊涂。
慕玖虚弱的伏在他的怀中良久之后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和缓,东方泛起浅淡的鱼肚白,折腾了六个时辰透支了她的所有气力,她不适的动了动身体声音沙哑道:“抱……”
沈淮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念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玖委屈巴巴道:“难受。”
他紧张道:“哪里难受?”
“疼……抱……”
沈淮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埋在她的颈窝处柔声道:“我抱着你,我抱着你。”
与她相识以来,他看到过她各种模样,统领三军时的不怒自威,流连欢场时的风流肆意,知错不改时的阳奉阴违,亲密缠绵时的乖顺温柔,独独没有见过她示弱撒娇。
她习惯把所有责任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她习惯把所有情绪都埋在自己心里,她永远都怕因为自己给旁人添麻烦,她除了笑似乎是没有别的情绪的,究竟是怎样的痛苦让她主动变得柔弱,她是连伪装的气力都没有了,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紧闭了一夜的房门被打开,沈淮抱着慕玖走了出来,他素白长袍上血迹斑斑,束发的缎带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狼狈倦怠。
沈铖何曾看到过他这幅模样忧心忡忡道:“究竟怎么回事?念汝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道:“我不知道。”
沈铖反问道:“你不知道?”
沈淮薄唇紧抿神思恍惚,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爱她,说要好好照顾她。
沈澈道:“爹,念汝既已无事,你便回去稍作歇息吧,其他诸事有我和卿书在呢。”
沈铖身上的披风落了薄薄一层露水,他抵唇咳嗽了两声皱眉道:“好好一个人折磨成这幅模样,这叫无事?
你遣人回府告知你娘念汝并无大碍,别让她忧心,再去慕府报个信,就说念汝这几日便留在沈府了,这事不许对外走漏半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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