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达旦。
时间久了,他心里面对李煜的怨恨也淡了些,终归身体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他有时候对着那些堆满案台的奏章,也会觉得做皇帝有时候挺不容易。
他们两父子就好像达成了一种平衡,谁也没有再提及皇后,相处的十分平和,十分客气。
有一次李璟桓去看太后,太后拉着他的手叹息:“孙儿如今与皇上从前虽总有争执,倒还像一对父子,如今却像极了君臣。”
李璟桓温和一笑:“皇祖母多虑了,自古以来,本就是先君臣后父子。”
太后叹息,遂不再言语。
皇上入冬之后,身体越发不好,也甚少出门,只一味养着一群道士,日日炼丹。他此刻续起了长长的胡子,穿着道袍,身体越发的瘦,看起来仙风道骨。
顾小乔没辞去差事之前,见皇上起色越来越差,脸上的青白色越来越重,便知道他是服食丹药过多,丹药本身就有毒性,积少成多,渐渐的身体越来越差。
李璟桓多次进言,长生之道不可信,丹药万万不可再服用,回回都被李煜挡了回来。到最后,李璟桓说的多了,他便气道:“朕若是真的中了毒,归天了,岂不是更好!”
一句话噎得李璟桓半晌不知如何言语,他看了看两鬓越来越多华发的父皇,终究没有再劝说。他觉得自己亦是尽了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至于他听不听的进去,他也没奈何。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临近年关。
原本久不上朝的皇上,突然有一天起了个早,居然穿着龙袍上朝去了,而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众大臣久不见皇上,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李煜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文武,又看了看李璟桓,问道:“太子今年多大了?”
李璟桓一愣,不知道他为何问起这个,忙回道:“过了年便二十二了。”
李煜唏嘘不已,摸了摸他蓄起的长须,道:“堂堂一国太子,都二十二了竟然还没有成亲,你们这些做臣子的,竟然都没有人递折子上来,实在太不像话了!”
众大臣忙道:“陛下恕罪,都是臣等失职。”
其实大臣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太子喜欢定国侯家的嫡小姐,皇上不同意,两人较着劲,这事儿谁也不敢提,哪个都开罪不起。
李璟桓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正欲开口,谁知李煜道:“定国侯家的顾小姐,秀外慧中,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当为太子妃不二人选,你们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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