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萧绎从洞内出来,曼琳起身跟过去,随着他在这篇苍翠如原始森林的地方悠游。
玄色的袍子好几次飘到她的腿腕处,岩浆一般的热流从那里贯穿着她的身体,无数次肢体的淫乱交错画面冲到她的眼前。
如果不是还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她很可能已经跪倒下去。
萧绎仿佛也只是随便走走,朝上跨上一座木栈,木栈横贯山壁,由上而去就是她最初进来时住的那栋阁楼。
储君倚栏而立,曼琳退在身后三尺处。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走了。”
曼琳松下一大口气,无论理智上是多么合理地推测萧绎的动机和原则,她真的很害怕萧绎说你留下来吧。
最关键的问题解决,曼琳小心的抬头,视线落在男人挺拔萧然的背影上:“您...现在还不能出去吗?”
既然能送她出去,为什么他自己不出去?
萧绎摇头。
至于为什么,他一个字都没说。
离开的这一天来得既快又慢,慢是她熬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快是眨眼就来了。她被微微震动的山体惊醒,曾经经历过一次的惨烈景象再一次爆发,比上一次更加剧烈。大大小小的石头纷纷从上头砸下来,楼阁再度轰然倒塌,无数的藤蔓如生命一般尖叫嘶厉,发疯一样互相攻击咀嚼吞噬,乌黑的烟雾从绿叶上蒸腾而起,不过刹那间,洞内似乎被诡谲的阴云笼罩。
曼琳躲避着石头和藤蔓的攻击,迅捷地朝丝洞那边跑,跌跌撞撞地拨开粘人的白丝去找萧绎。她总是站不稳,摔倒好几次,因为不仅是整个山体都在震动,地面上的巨藤也跟蛇一样交缠蠕动。
她好不容易到了玉白的微光处,而那颗巨大的茧变成了半透明的形态,里面是透明的淡绿色液体,而萧绎闭目悬在液体内。
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安宁的沉睡,外界的硝烟可可怖的嘶叫跟他毫无关系。但是她再走近一步,就能看到这人脖颈、手臂、脚腕上突出扭曲的筋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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