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回过头，扬起笑脸。
“去年运动会带你来的时候，被一对情侣拦住了，后面我们约定了下次，今天兑现承诺。”她歪了歪头，“你还记得吗？。”
顾晟走到她身边，声线温和，“记得。”
沈念拉他走到湖边，指了指里面，“有锦鲤的，很灵，你要不要许个愿望呀？”
顾晟问：“什么都能实现吗？”
沈念想了会，“死而复生除外，因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锦鲤也改变不了。”
五月的时候，顾晟的母亲在手术台上离世了。
顾晟愣了下，说：“我知道。”
他顿了顿，轻声说：“我不会希望她能死而复生，对她而言，死亡是最好的解脱，进入手术室之前，她曾经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了抱歉。
她明白自己大概出不了手术室了，所以也告诉我，不要为她的离开难过，她很期待死亡降临。”
沈念握住了顾晟的手。
顾晟很轻地笑一下，说：“我没事。”
抬眸，深深凝视着沈念，他又说：“我如果许一个跟你有关的愿望，能实现吗？”
沈念看着他，“你试试。”
“好。”顾晟说着，双手合十，又闭上眼，很虔诚地对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锦鲤许愿。
他希望什么呢？
他希望，沈念能够如愿以偿，进入她想去的学府。
他希望，沈念一声无病无灾，健健康康，永远活得像小仙女。
他希望，能和沈念，一直在一起。
睁开眼睛，他望向沈念，沈念笑容很灿烂，“许完了吗？”
顾晟点了下头。
“那作为锦鲤的代言人，本人，沈仙女，来为信徒顾晟实现一个愿望。”沈念说话时，眼尾扬起，笑容爬上眉梢，一双漂亮的眼睛映着正午的太阳，仿佛缀了漫天的星辰。
“请问信徒顾晟，你收情书吗？不过情书需要再写。”
顾晟反应过来沈念想做什么，身体下意识站直，肌肉一点点绷紧。
他屏住呼吸。
他看着沈念，“不好意思，我不收情书。”
沈念眼底露出细碎笑意，她向前一步，到顾晟跟前，掏出一颗糖放到他的掌心，仰起脸，甜甜一笑：
“那我给你一颗糖，你当我男朋友好不好呀？”
此时阳光正好，在深秋里，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全部的寒意，浑身暖洋洋。
顾晟静静望着沈念，嘴角再也无法抑制，一点点扬起。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好。”
沈念把手盖在顾晟放糖的那只手上，笑得眼睫都弯起来，“那，男朋友，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顾晟握紧沈念的手，轻轻将她拉进怀抱里。
紧紧抱着怀里人，顾晟低下头，在她耳边告白：“我喜欢你，念念。”
沈念靠在顾晟怀里，左耳朵听着他的心跳，右耳朵是温柔、虔诚的告白，张开双臂，紧紧回抱了顾晟。
“嗯，我知道。”
“我也喜欢你。”
她微微退后一点点，手臂依旧揽在顾晟的腰，仰起漂亮、满满明媚笑意的脸，“我要盖个章。”
踮起脚尖，她凑近顾晟，在他的唇上飞快落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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