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他乘客一上车，车厢被挤得满满当当，她想挪，也不好挪。
一个中年人挤到沈念旁边，直接占走整根扶手，沈念没地方扶，只好伸长手去够头顶的横栏。
她不够高，手伸得笔直才勉强能够到。
但这样根本站不稳，拐弯、刹车都容易倒，很危险。
车厢人多，吵吵囔囔，顾晟便低下头，弯腰在沈念耳边说：“你这样站不稳，扶着我。”
沈念闻言，想到今天几次跟顾晟的碰触。
那是她自幼儿园以后，除了亲人外，跟异性最亲密的接触了。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抬起头，看了眼顾晟，刚想说话，车子一晃，她脚下就不稳，于是拒绝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好吧，反正他们也没做什么，同学间的互帮互助而已。
抓住顾晟的手臂，她烫着耳朵说：“谢了。”
顾晟轻笑了一声，“不客气。”
他说完，又调整了一下沈念手的位置，让她可以扶得更稳。
司机在这时候，关了车厢的灯，没了光，沈念松一口气，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红了。
公交车一路摇晃，晚上有点堵，快半个小时，才到世贸。
谢廷这站下车，他拍拍顾晟肩膀，“学校见。”
顾晟朝他点了下头。
谢廷往后门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姚菲薇，你不是也这一站下车吗？”
姚菲薇愣了一下。
她忘了刚才在车站随口编的借口。
“嗯，是。”她看一眼顾晟和沈念，才跟在谢廷下车。
下了车，谢廷看了姚菲薇一会，问：“你往哪走？”
姚菲薇随便指了个方向。
谢廷“哦”一声，跟他完全反方向，“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哦？”
姚菲薇巴不得谢廷赶紧走，很敷衍，“没关系，你回家吧。”
谢廷转身走了。
姚菲薇看着谢廷融进人群里，就跳上了下面来的一辆公交车。
—
沈念跟顾晟告完别，就碰到拎着一个塑料袋的沈律。
沈律先喊她，“姐。”
“你怎么在这？”沈念走到他身边，又见他随便只在短袖外套一件薄外套，皱眉问，“你穿这么少出门？”
“没出门，我是帮妈跑腿。”沈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买酱油。”
“降温了，以后出门多穿点，不然生病了还得麻烦妈妈。”
“知道啦。”
“对了，给你买了样礼物，”沈念从挎包里翻出在纪念品店买的皮卡丘挂饰，“给你。”
“……”
沈律嘴角抽了下，“姐，我不是小孩。”
“我也给夏天买了，一模一样。”沈念勾唇一笑，下巴冲他点点，“真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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