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郁小夏战战兢兢地夹在这一家人中间,恨不得能十秒钟吃完一桌子饭,赶快结束。
饭桌上的菜肴可口,周妈准备了整整半个月。
可桌前的四个人都食之无味。
没过多久,傅远怀开始沉不住气:“你看看你,半年了怎么教育儿子的。过年也不知道跟敬他爸一杯酒。”
“未成年,不能喝酒。”冰冷低沉的声线。
傅远怀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筷子狠狠地甩在傅盛的手背上,暴怒撕破斯文的外裳,像是浑然变了一个人,开始撕破脸训儿子:“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顶嘴的吗?不肖子。”
“怎么不肖了?你不也是背地里这么说外公的?”傅盛的唇边露出一抹讥笑。
“阿盛!”江曼丽尖叫一声,受不了他堂而皇之的揭露。
“干嘛遮遮掩掩的,你们想离婚想了十年了,就因为财产,股权这么拖着。”傅盛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声音沉稳得像一个久居世间,看透了沧桑的灵魂:“拖着就拖着,何苦假装一家人,扮演这种假的不得了的相亲相爱。”
“混账东西!”
隐藏太深的底线早就变得不容触碰,犹如一道陈年已久不能自愈的伤疤,就那么放着还好,一旦揭开,那伤口会溃脓化血,丑陋得连当事人都不能接受。
每个人面前的一小盅鸡汤被傅远怀狠狠甩出,盅碗砸在傅盛的额角,滚烫的汤水顺着他右边太阳穴留下,白皙的脸颊印出深深地一道红印子。
“你疯了吗,傅远怀!”江曼丽激动地尖叫,拿着面巾纸颤抖着擦拭傅盛脸上残余的汤水。
傅远怀的怒气已经被激起,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想不到江老爷子还是不信任他这个外姓女婿,没有来的,多少年压抑的火气瞬间狂暴。
“你寒假不在家老老实实呆在,在外面整什么鬼东西,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无业游民一起做什么!”
“还有你!”傅远怀指着江曼丽:“有钱给他挥霍,都不愿意投资我5%的股份,这个家就是因为有你们两个败类,才会不见日光。”
“你简直是疯子,疯子。”江曼丽声泪俱下:“拿热汤烫儿子,你还是人吗?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留疤了倒好,免得他出去惹事。”
傅盛的唇边划过一丝讥笑。
郁小夏不安地站在一边,眼看着这场口角上升成了动手。
原以为,只有她的家支离破碎。原以为,这间富丽堂皇的别墅包裹下的,是温情。却没想到是更大的冷漠与阴郁。
江曼丽心疼地一边流泪一边给傅盛擦拭:“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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