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郑雪梧,由我来和你说再见。
这一回,他加快了脚步。他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后,郑雪梧才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转身开门上楼。
雪还在下。
快回国了,郑雪梧收拾行李,看到立在一旁的琴。
郑雪梧走过去,坐下,谱子也没翻,调了一下音,弹了一首《秋风词》。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她与他的正式相见时,她就弹着这张琴,如今是要把琴归还给他了。只是她没有力气见他,她怕见到他,眼泪就止不住。
弹完后郑雪梧拿起手机给孟致远发了一条短信,写:琴我交给钟妍,你有空和她拿。
孟致远也只回了一个好字。
他们两个人,都不敢见彼此,因为太多的不舍。
见,不如不见。
无论天气多好,离别时都是哀伤的,阳光多灿烂也照亮不了郑雪梧的心。和外语系的同事告别、和几位交好的学生告别,甚至也和钟妍莫恒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是再也没有孟致远的消息,就好像米兰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钟妍问郑雪梧,如果不是她有这样的心理障碍,她是否能和致远走下去。郑雪梧说不知道。一切如果都只是假设,不是真实,那答案其实也就没有真实可靠性。或许会,或许不会,不都是可能吗?
2019年1月28日上午,钟妍送郑雪梧去马尔彭萨机场。天气很好,阿尔卑斯山都看得特别清楚。
有一次,郑雪梧和孟致远聊天,聊到滑雪和雪山,郑雪梧问孟致远:“你知道阿尔卑斯在汉语里有什么谐音吗?”
“不知道。”
郑雪梧正想告诉孟致远,但又止住了:“没什么。哎呀,我的手机好像找不到了。”她不敢说出那一句话,那句话是一个极重极重的承诺,她无法兑现。
爱你一辈子。
到了机场,郑雪梧办完托运,和钟妍往安检口走。两人走到安检口,时间还早,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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