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以为上次你答应来这儿,已经是默许了。”
“呵。”过了一小会儿,他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在复盘自己到底哪里令她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不过,傅西晏一向不是耽于过去的人。
他回头,“不过,既然我已表白心迹。那么……”他眼中燃烧着幽幽的勾人的火光,“你便逃不掉了。”
如果之前他知道她半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便绝不会贸贸然来扰她了。但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如此微妙,不如就继续下去吧。
“天已经很晚了。”傅西晏抬手看了看表,表盘反射的远处灯光恰好一晃而过,扫在沈知脸上挂着的泪珠上。幽蓝的透明的绝美的泪珠,显得她清冷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傅西晏克制地别开眼,“我送你回去。”
沈知木然地点点头,跟在他后面走。
她心里现在完全是乱的。
之前的她就像是一个屡战屡胜的大将军,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上从来没有失手过,虽然老是付出比常人多的心血,但她总能最后扛着自己世界里的战旗不倒下。
她的世界像是已经安稳太平了多年的大同社会一样,到处都井然有序,到处都条理清晰。
而此刻,她像是一个亡国君主,站在衰败破落的城墙边,面前是废墟、是人民的痛哭、是妈妈对孩子的叫喊、是一片垂死挣扎,国君生出无数怀疑,身体全部放空,暂时连自己也忘记了。
只不过王国君主的怀疑是不信命运如此无情地对待他。而沈知怀疑的是……他和她的距离。
在那个教室里见到他的第一眼,不能说是没有感觉的。
他是那么沉稳,看上去对周围的一切那么彬彬有礼,可她一下子就能看出他身上的矜贵和对周围一切的漫不经心。那种漫不经心是骨子里被人从小到大捧出来的,再好的修养也难以遮住。再或者说,他本就不需要遮。
她也一眼就明白,原来人和人的距离,站的这么近,其实可以那么远。
所以她从未贪心地想过和这样的人有一段交集、所以刚刚在吃饭的时候,那些人说着“韩小老板”的故事,虽然跟她前些阵子听说的韩远公司因为环保问题被查了的说法一致,可她连一丝丝的联想都不曾有。
现在,她大概知道了他说的“跟他有仇”是什么意思。是的,他之前说——他终究会受到惩罚。
所以是他让他受到惩罚吗。
怪不得他当时那么自信,双手往桌上一撑,一副上位者气定神闲的姿态,笃定他会输得一败涂地。
她不由得看向坐在旁边的他。他的侧脸非常好看,凌厉而流畅的线条,显得薄情冷漠,唔,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律师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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