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很深,不知为何让人看了有些忧伤。而他笼在月色中的身影,也是如此落寞。
这样的连无瑕让滟来有些意外,是人都会有伤心的时候,连无瑕当然也会有。然而,这么深的忧伤,似乎就有些不应该了。
她觉得连无瑕应当是被连夫人骂了,所以才会折回去偷听父母说话,也不知父母说了什么话,他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呵。这也太弱了,倘若他如她这般遭遇,是不是要自缢了?
待到人都走了,滟来才慢悠悠地爬了出来。她一直走到连无瑕身前不远处,在他面前蹲下,一声不吭望着他。
看到滟来,连无瑕原本黑沉沉的眸中方闪过一丝活气来。他弯腰将滟来抱了起来,也不说话,只轻轻抚摸着她身上柔软的毛。
夜色渐深,风渐亮。
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也或许是被他摸的太舒服了。滟来窝在他怀里都快睡着了,忽听他低低说道:“绒绒,你没有母亲吧。”
声音低的好似梦呓。
果然是受打击太严重了,居然和一只猫说他的母亲。
“你想不想母亲呢?”连无瑕又低声说道。
母亲啊,她自然是想的。
滟来睁开眼,喵呜了声算是作为应答。
“可怜的小家伙。”连无瑕拍了拍她的头,“我们一样可怜。”
滟来心说,不,我们不一样。
他或许只是被母亲骂了几句,那怎么能叫可怜?而她,便是想让母后骂,也是不能了。只要母后能活着,她倒情愿每日被骂。
“有些事,我直到如今才晓得。”连无瑕喃喃低语,似是在跟滟来说,又似是在跟自己说。
夜色越来越深,烟罗纱般的雾气一重重笼下来,清风一吹,又散了开去。
连无瑕仰头望着夜空,今晚的夜色就和十年前的那一夜一模一样。
月色很冷,雾气很浓。
他自学堂回到家中,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母,还有三岁的幼妹。母亲被害前正在喂鸡,地下撒了一地的鸡食,簸箩也掉在一侧,他们家的母鸡们咕咕叫着,踩在母亲身上啄食。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哭着呼喊母亲父亲,可他们却再也没有醒来。
一夜间,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县老爷派人来查案,最终说是遭了山贼抢劫。他失心疯般上山,寻了好几日,并未寻到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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