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枝头上挂满累累垂垂的青桃。西墙上攀着一架蔷薇,正是花期,一架灼灼的花,堆锦叠绣般娇艳。假山旁有一个池塘,挖了一条窄窄的沟渠,引水灌溉院内的几畦菜蔬。绿色菜蔬新鲜娇嫩,几个柿子椒掩映在绿丛间,明艳宛若小红灯笼。
滟来与崔玉珠一入院,便闻泠泠琴声传来。
滟来问引路的宫女:“何人在抚琴。”
宫女回道:“禀殿下,周相的夫人携女前来觐见,蔚妃娘娘、淑宁公主、永宁公主也在,抚琴的是周家二姑娘。”
两人转过假山,便见池塘边的银杏树下宫女环侍,彩衣如云。
刚入五月,天气已有暑热,凤廷宫的院内因花木繁多,颇阴凉。
连皇后坐在树下的竹榻上,左侧杌凳上坐着蔚妃和一位华服夫人,想来便是周夫人。左侧下首依次坐着淑宁公主萧桐兰,永宁公主萧云妙。
竹榻前摆着一架古琴,一位少女正坐在琴前抚琴。
素手拨动琴弦,清音流水般倾泻,婉转动听。待一曲而终,滟来上前行礼道:“给母后请安,给蔚妃娘娘请安。”
连皇后穿一身轻薄的素底撒花天丝裙,高髻上钗环珠光衬得玉脸容光端艳。她朝着滟来招手:“平身,快过来,到母后跟前来。”
她拉住滟来打量道:“自那日后还没来过宫中,想死我了,让我好生瞧瞧,身子可大好了?”
滟来笑道:“多亏母后给的药好,连个疤痕都不曾留下,劳母后挂念了。”
连皇后嗔道:“那就好。本宫这几日牵肠挂肚的,就怕你留了疤。如今真是后悔放了你出宫,桐兰这几日也缠着要在外面开府,我可不敢允了。你们啊,出了宫就忘了母后了,也不说常来宫中走动。”
滟来微笑道:“儿臣恨不得日日伴在母后身边呢,怎会忘了母后。只是住在外面,来往宫中确实不方便,只好劳烦桐兰和云妙两位妹妹替我陪伴母后了。”
连皇后笑着点了一下滟来的额头:“你就是嘴甜。”说着指着周夫人和抚琴的女子道,“这是周夫人和二姑娘周灵。”
两人忙起身过来拜见。
周灵身着月白飞鸟花笼裙,云鬟玉簪,眉眼秀丽,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滟来赞道:“早听闻周家有女,才色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方才那首曲子,当真妙极。”周灵轻柔一笑:“多谢公主夸赞。”
萧云妙噗嗤一声笑道:“四皇姐,你能听得出琴音好听吗?”
滟来不会抚琴,宫里无人不晓。萧云妙此言一出,若换了旁人,必是有些尴尬的。偏滟来脸皮奇厚,一本正经说道:“我虽不会抚琴,但听琴还是在行的。方才周姑娘抚的这首《月夜寒鸦》,当真好听,仿若珍珠落在盘里,叮叮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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