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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有太监进府通传,说皇帝召她入宫觐见。
滟来乘马车行至皇宫的丽阳门,命侍卫长张棠在此等候,带着棋烟步行前往宫中。在太极殿门口,她被值守太监拦下了。
“请公主殿下稍候,御医正在殿内针灸。”太监恭声说道。
滟来点点头,转身至偏殿中等候。一炷香后,就见太医院的院使苏景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她命太监过去引了苏景过来回话。
皇帝患有痹症,关节疼痛已严重到不良于行,由于久坐椅上,身子骨日渐衰弱,虽没添别的病症,到底令人担忧。苏景还是那几句官面话,说是针灸不能断,汤药不能停。
“你只说依着脉象,我父皇身子可还康健?”她打断苏景的官话,问道。
苏景躬身回道:“圣上脉象虚浮,有些体虚,臣已经开了方子为圣上调理身子,嘱内监多服侍圣上到御花园走走,即可散心,亦可养气。”
滟来将苏景送走后,便去了太极殿。
外殿是理事的地方,内殿是休憩之所,黯淡的光线中,她看到父皇仰卧在竹榻上闭目小憩,两名小太监跪在榻前为他揉捏双腿。
太监总管田福默默侍立在一侧。
听到脚步声,皇帝睁开双目,看到是她,复又闭上了。
滟来挥了挥手,示意太监们退下,她亲自近前为父皇揉腿。
“今年你已经满十七了吧?可有意中人?”皇帝语气颇关切地问道。
滟来垂下眼皮,目光凝视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回道:“父皇,我已经满十九了。”
皇帝睁开眼,常年缠绵病榻已经磨掉了他的锐气,还不到五十岁便有些沉沉暮气。他体胖面白,但一双眼眸依然清亮。他呵呵笑了起来:“原来已经十九了,怪不得啊。”
滟来觉得父皇这句话意有所指,起身将父皇搀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个红色金线绣万字的靠垫:“有些快是吧,见风就长没办法。父皇今日召我来,莫非要为我赐婚?我看不必了,父皇为我赐婚,人家心里不愿又不敢抗旨,勉强应下岂不坑了我。”
“赐婚?”皇帝缓缓收起了笑,冷声说道,“一个逛妓馆的公主,你让朕如何开口为你赐婚?”
原来消息这么快便传到父皇耳中了。
滟来直起身来:“那样最好了,我的亲事就不劳父皇费心了,我的夫君我自个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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