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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纪上讲,被村民奉若神明的“朱衣大祭司”,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心性尚不成熟,还在贪玩调皮的年纪。
譬如说此刻,他高坐在琉璃镶金的大祭司宽椅上,晃动着一双白-嫩嫩的小脚丫,一边调皮地大喊:“哈哈、哈哈哈!好一只听话的狗狗!来呀,快给我把鱼桶给叼过来!”
很快便有一只四肢着地的“哈巴狗”,龇着满口黄牙,叼着一只颇有些生锈的小铁桶,晃悠着一水的鱼腥“啪嗒啪嗒”地爬过来了。这男人看着眼熟,正是昨日里、陪同大祭司一块儿演戏的粗汉之一。由于演得太过卖力——兴许是小尤物的脚心实在是香,他贪婪的舌头,没忍住多舔了几口,便惹得大祭司不高兴,今日罚他演狗。
男人不敢有异议,甚至当他心甘情愿、叼着鱼桶置到小尤物的脚边来时,还当真如狗一般乖服地侧过脸、讨好地贴在主人光裸的脚背上,不出意外,遭了主人狠狠一踢。
“给我滚开!”小尤物皱着眉,居高临下、投下鄙夷的目光,“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昨日若不是本祭司出手,就凭你们这几只三脚猫,能抓得住他么!”他目色凌厉,朝不远处、浮在池面上的鲛人重重一指,随后又收了怒容,转而勾着唇冷笑,目色里尽是掩不住的得意。
鲛人已从最初的昏迷中苏醒,虽然依旧浑身无力,但口中洇血的状况已愈。
那根深入舌苔中去的骇人长钉,已然消失了有形的踪影,化作了无形的咒笼,束缚着鲛人从今往后的一举一动。透骨钉曾在小尤物的元阴之血中浸泡过,只有他一人催动的咒言,才能将隐匿中的魂钉重新唤醒。
这个五丈见方的水池,是小尤物早已命村人挖掘好、只待囚他进来的牢笼。池中水色澄澈,还弥散着元阴之血的丝丝甘甜。小尤物在“出征”前,曾经割破手指、蹲在池边,一边任浓浓血水滴滴垂落,一边将邪肆的冷笑,倒映在淡红的涟漪圈。
有了血水与魂钉的共鸣镇压,鲛人力气再大,也如软泥无法脱离地面,他亦是跃不出这囚池半步。可他为何要逃呢?他喜欢这个味道还来不及。
他摆了摆尾巴,悠闲地靠到池边,长臂一伸,侧伏着半趴在池沿。银丝如澡,漂散在映着熊熊炬火的池面,好似慵懒悠长的流年。他半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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