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婆婆把他的皮鞋擦得锃亮,显然也明白了他的心思。趁着两个哥哥在客厅看综艺,冬美也还没有回来的当口,轰焦冻急忙穿上鞋出门了。
要是他这番正式的打扮被家里的其他三个人看到了,大概免不了收获他们莫名其妙的鼓励。
这一次他的时间掐得很准,恰好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到了校门口。其他的三年生也陆陆续续入场,挽着彼此的手臂,成双成对地走过轰焦冻身边,轰焦冻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校门口有种异常的违和感——好像他是个门童一样。
可哪怕门童,也都是成双成对的。一般人都会觉得孤零零的门童不吉利。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可扣到了最顶上的纽扣让他有些呼吸不畅,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脸现在憋气憋到了怎样丑陋的程度。反正时间还早,他还是先通通气吧。否则不幸憋死了,那一定会是可悲的大事件一桩。
他如此自我安慰着,解下禁锢着他的那颗扣子,顺手把领带扯散了一点。如此简单的动作让他瞬间感到神清气爽,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更清醒了些,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夏花的甜腻香气。轰焦冻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远方的钟楼响起整点的钟声,入场的三年生更多了,却让轰焦冻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他突然有些害怕,邀请他成为舞伴根本就是件没有发生的事,是他想太多了,七濑不会过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这念头让他害怕,险些把手中攥着的腕花都捏碎了。他急忙瞟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零一分,也不算太晚……吧……
那些念头又开始疯长了。轰焦冻盯着表盘,秒针的每一次走动都牵连着他心情的浮沉。
煎熬般看着秒针转过七百二十度,他听到了汽车驶来的声音,恰在他面前停下。轰焦冻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果然,停在不远处路边的车里坐着七濑。
天海也在车里,隔着玻璃特别热情地向他招手。轰焦冻报以一笑,天海的脸上瞬间洋溢满了满足,简直如同痴汉。
轰焦冻看到灰羽家老爹在和七濑说话,他大胆猜测,应该会是些“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这样老生常谈的语句。他多想冲进车里告诉灰羽一成,作为父亲的他可以完全放下心来,因为自己绝对会让七濑尽兴度过毕业舞会,也一定会安安全全地回她到家。
不过这也仅仅只局限于想象中罢了,这种失礼的事情他还是不太好意思去做的。
又焦急地等待了几分钟,终于等到了灰羽一成的□□结束。七濑不耐烦地与父亲道别,赶紧走下了车。
轰焦冻看着她一步步走来,竟是有些不安,但更多的确实期待。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毕业舞会上七濑会以怎样的姿态现身,而今真的见到了,他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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