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她跑了一样,她抬眼看见他没有精神的眼睛,昏昏沉沉的想睡,却撑着不肯睡,“你要是困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不困。”他却不肯闭上眼睛。
“睡一会儿吧。”温衾蹲在床边轻声哄他,“医生说你睡一会儿会舒服点。”
他困的要命,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可他怕闭上眼她就跑了。
他轻轻勾紧她的手指,哑声跟她说:“你躺在我身边好吗?”
温衾愣了一下,下意识要拒绝,他却用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她又跟她说:“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看着你,我什么也不做,你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
他苍白着一张脸要抬起双手朝她伸过来,眼尾的泪水滑进被汗浸湿的发里。
太罪恶了……温衾忙按住了他输液的手,“不要动不要动,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罪恶感让她内疚极了,怎么会有人提出来甘愿被绑着手的。
“可以吗?”他声音哑的厉害,又问她。
温衾站在床边看着他,墨绿色的大床之上他盖着墨绿色的丝绸被子,深深的颜色将他衬得又白又易碎,他看起来好可怜。
床那么大,足够躺下五六个人还不挨着,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到窗外树叶抖动的声音。
温衾犹豫了几秒钟跟他商量,“我陪你躺着,你就会睡觉吗?”
他没想到她会答应,她讨厌他畏惧他,恨不能离他远远的,竟然会答应躺在他身边,“会,我会睡觉。”
温衾隔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他手边的床上,和他隔着一张被子、一个手臂的距离,怕压着他的手,轻轻托着他输液的手将自己的手背垫在他的手掌下,“好了,你睡吧。”
怎么睡得着?她躺在他的身边,她的手背在他掌心里,他看着那么近的她,眨眨眼眼泪就掉进枕头里。
该死的沈恕,不知道他让医生往他身体里输了什么液体,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情绪,他连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十几年没掉的眼泪要在今天掉光一般。
她伸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快睡,睡着你就不难受了。”
她的掌心那么热,他能听见她细细的呼吸声,她呼吸一次他心跳一次,这算不算她因为内疚给他的一点甜头?
他喉头涩涩哑哑的在她手掌心闭上了眼睛,再不想睡也扛不住药效,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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