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竹床的榫卯毕竟不够坚实,人一爬动,便发出轻微的“吱吱嘎嘎”的声响。赵楹迷迷糊糊睁了眼,见严鸾脊背对着自己睡在一旁,便伸手往床边摸索了一会儿,拿起把竹编扇,朝他轻轻地扇。严鸾夜里一向难眠,夏季愈发厉害,辗转难眠时有凉扇的微风拂着倒还好些,三年来习惯成自然,便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脊背上忽然吹来夹着冰雪冷气的微风,严鸾浑身一绷。他正蜷着身子正熬得难受。白日里还不觉得难忍,夜里同床而眠,熟悉的肉`体和吐息就睡在身旁,两月来一直缠绵不断的欲`望就抑不住地涌出来,心火烧得骨头里直发痒。严鸾挪了挪双腿,后`穴空虚地一遍遍绞紧,却不能缓解久积的情`欲,连偶尔拿来抚慰自己的器具此时也都锁在卧房的箱子里。如此想着,就愈发难受,连呼吸也乱了起来。
此时忽被凉风一拂,浑身的火一时消了些,然后愈发泛起来。严鸾忍不住慢慢转过头去看。赵楹本已醒了,见他看过来,便搁下扇子朝外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睡。
严鸾喉结滚了滚,没说话。这两月格外溽热,往返要月余的行程又被他硬生生挤出了十天,今日只一眼,便看出他整个人都被消磨得瘦了一圈。昼夜兼程冒着烈日赶回来,头一件事便是闹了场气,以至于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白白两相折磨。
两人相背着躺了许久,燥热的黑暗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一个滞重,一个浮乱。赵楹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打破了僵持的寂静,两人都愣了愣。严鸾终于忍不住翻身下床,深深喘了几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天井里忽然传来哗啦啦泼洒的水声,赵楹这才变了脸色。
严鸾仰头喘息着,将那半盆冷水顺着脖颈全浇了,心里燥热的烦乱才稍稍平息了些。衣料从头到脚浸透了水,冰凉凉地贴在身上。又平复了许久,才拖着脚步自井边离开。
赵楹匆忙走下天井时,人已经不见了。石板上汪了一片水,在一团漆黑里反射着头顶星月的微光,水晶石似的,亮闪闪流淌在地上。,散着清凉的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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