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许多声音漏出来。激烈交欢时的淫靡水声,伴了杂乱交叠的喘息,身体的撞击声,还有细微而破碎的呻吟。有人带着粗重的喘息道: “这回……操得你可舒爽?”
赵煊轻促地干笑了一声,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原来这煞神竟也有这般的癖好。既恰巧路过了,做侄子的,不进去打个招呼,似是说不过去。
如此想着,赵煊挺了挺腰背,抬起下颔来,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另只手坦然伸向了房门。
屋里的人似是认定不会有人打搅,并没有闩住。只轻轻一推,眼前的雕花门扇便无声地打开了。
床榻上一片狼藉,赵楹直身跪着,一下下挺腰猛送,将身前趴跪着的身体撞得不住摇晃,却被他掐住了腰,只得瘫软如泥地抬高了下身,伏在手臂间,被顶得轻声哼叫。
赵楹敏锐地转眼看过来,只一瞬间的愣怔。赵煊绷着脸,注视着这个沉浸在高涨情欲中的皇叔,刚要开口,却见他忽地露出个凉飕飕的笑来。嘴角突兀地勾起,满含着讽刺的意味,身下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连节奏也未乱。
赵煊胸中一窒,那未出口的“皇叔父,真巧”,便哽在了喉中。他沉默地看着赵楹,想读懂这个笑容。赵楹的目光却滑开了,落在身下人赤裸的脊背上。那人的脸埋在绸被中,乌发披散而下,凌乱地泻在身上,垂落在床边,随着动作轻轻摇荡着,好似墨色的溪流。随即,这青丝便被赵楹拢在了手里,握紧了。
赵煊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发疼,心口被沉重地撞击着,他莫名觉得那身体有些熟悉,抑或,熟悉的是气息。
赵楹并没给他多少惊疑猜测的时间,攥着头发的那只手慢慢提起,迫得那人抬起头来,将身体弯折成更深的曲度。
那人的面孔从低垂的长发中露出来,却仍被遮挡了大半。宽大的黑色束带蒙在眼上,口唇半张,莹白的齿间也勒了相似的一条,长长的尾端系在脑后,正仰颈艰难地喘息着。双手亦被缚住,绑在床架上。
这面孔太过熟悉,已足够叫赵煊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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