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便有黑影蹑手蹑脚地溜进来,自严鸾背后慢慢靠近了。离得愈近,脚步也放得愈轻,待走到了尺余处,忽地向前一步,抱住了他一条衣袖。严鸾先前故作不知,此时才转过头讶然道:“陛下,怎么还未就寝?”
赵煊伏在他肩上道:“先生!今日是初七啊,我记得清楚呢,该你值夜。”
严鸾坐的是一把颇宽敞的圈椅,此时便朝一旁挪了挪。赵煊抬脚一跳坐上来,紧紧贴着他坐了,将两腿悬着,来回地摆。严鸾扶住他膝盖,拍了拍,温言道:“您的坐相。”
赵煊立即并了腿,不晃了,却又扒住严鸾的肩膀,贴上去,低声道:“先生!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严鸾翻了一页书,朝他偏了偏头,“甚么事情?陛下讲罢。”
赵煊伸出一只手来,颇为笨拙地理了理严鸾耳边的鬓发,露出耳来,方伸长了脖子凑上前,几乎将嘴唇贴上去,小声道:“先生……白天的时候,皇叔父摄政王从玉渊阁拿走了好几本折子……我没见着的!”
严鸾翻书的手顿了顿,坐直身子看着他道:“陛下若勤勉些,不就都看过了?这事情该告诉姚首辅,明日……”
赵煊顺势倚到他怀里,软软腻着,皱眉道:“姚先生吓人得很,朕不要理他。”
严鸾捏了捏他衣裳,显得单薄,想是从床上又爬起来,匆匆套了几件就跑来了,便伸手揽住他:“陛下觉得凉么?叫人拿件衣服来罢。”
赵煊听了这话,立刻又缩了缩,大大地打了个寒战,点头道:“冷的,不过小春被我骂回去了,没人拿。”
严鸾挑了挑眉,也不去戳破他那点小心思,只好卸了银钑花腰带,将团领衫解开,扯开一片衣襟。赵煊立即贴到他怀里,将头靠在他颈下,抱住了腰,被他用衣襟裹住了。不料严鸾轻“嘶”了一声,僵了身体。
赵煊立时松了手,仰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问道:“先生,你腰疼么。”说着捏了只小拳头,伸到他腰后轻轻锤了几下。
严鸾抱住他道:“陛下莫要动了,把热气都散出去了。”
赵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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