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坐下,用汤匙舀了半口药,喂到孩子唇边。
孩子毫无意识,兼着一系列乱动,药匙打翻了,药汁渗透到了衣服里。
朝雾有些惊慌,拿着帕子垫到孩子衣服里怕汤汁烫到他了。
那个姑娘伸出手:“姑娘将药给我吧,我来喂。”她朝朝雾笑了一笑,嘴角边有一个酒窝。
朝雾没有喂人药的经验,懊恼自己的手笨,顺从地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很细致地,很温柔地,她吹了吹勺中的汤药喂到孩子嘴边,孩子无意识地张开嘴,汤药就送了进去,一勺一勺,差不多都进了胃,唯留下一小部分洇在嘴角,也用帕子拭去了。
朝雾可谓心服,在一勺一勺喂下,感觉松了一口气,这个年代一次小小的伤寒就会夺去人的性命,更何况是发了高烧。这孩子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也许他的家人找他很着急,如果他就这么没了,他的父母一定会很伤心的。就好像她一样,如果她找不到了,爹娘一定很着急。
想到这,心头翻了一阵酸,朝雾心想,他们如今都不在了。
笑起来有酒窝的姑娘忙完了,自我介绍道:“姑娘叫我白芍就好。”
“好的,白芍姑娘。”
“令兄应该快来了,其实这里的大夫本来还有几个的,但近来一些外出了,留下人数很少,近些天突发了病,染病的人太多,医馆里很满,直接去医馆还好,去请即使三个时辰也很难请到。”白芍给孩子掖好被角,平和地说道。
“那,我哥哥找到这儿?”澄澈的杏眼睁大了,朝雾还是不信岑晏真会找到这儿来。
“是的,姑娘在煎药的时候公子已经派人去和岑公子说了,只这儿到医馆有些路,夜里走得慢些,算算时辰快到了。”
“太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该怎么办。”注视着孩子安静的睡眼,放下心来的朝雾托着腮,今晚很累,她有几分睡意了。
“姑娘如果想睡,就睡一下吧,岑公子来了,我会叫姑娘的。”白芍笑得温柔,语气也很温和诚恳。
朝雾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别人家睡着,更何况还是不熟的人家。
可为什么这么想睡呢。
不想睡不想睡不想睡。朝雾拍了拍自己的头,提醒自己清醒。
可是想睡想睡想睡。做不到,眼皮好像要黏在一起了。
坠入昏昏顿顿的黑暗里。
有冰凉的手一寸一寸摸过她的脸颊,从额头、眼睛、鼻子、嘴唇、锁骨……
听见有人在耳边低语。
“公子第一次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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