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孩子的声音焦灼地问道,“值班大夫马上就来!”
我把手伸向声源:“这是哪里?小岩……历安岩历医生在那里?”
“……他不在。”短暂的沉默后,女孩回答我说,“我是你的护士苑丹,刚刚你床位的紧急铃响了,有那里不舒服吗?”
“历医生去了那里?什么时候回来?”我急切的伸手去抓什么,但入手的只有空气。什么铃?我没见过。我只关心小岩的下落。
“嗯……我我不知道。”苑丹满腹委屈般地回答。“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不知道……”我失望地说。“那……我眼睛怎么了?”
“你的眼睛没什么大碍。”小护士的声音轻松了许多,“视网膜脱落,你放心,并不严重的。只要一个小手术即可。只是入院时你的胃穿孔,为防止形成腹膜炎,所以经你家人的同意,先做了胃切除手术。目前眼部有点肿,正在消肿。大约一两天后会为你的左眼做手术。”
“哦。”我松了口气,小岩说得没错的,并不严重。“为什么不两个手术一起?”我好奇地问。
“眼部手术后的一两天内你需要俯卧来调节眼压。那样会压迫到腹部缝合处。”她笑道,“那种痛你吃不消的。而且你快两天了才醒来,恢复得本来就慢,伤口迸裂更糟糕了。”
被一个女孩子嘲笑体弱——尽管她不是诚心——让我极不好意思,我的脸一阵阵发热。“唔……谢谢你。我没什么事……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有事尽管按铃。”她的脚步渐行渐远。
“嗯……对了,请问……这房间里还有病人在?”就在她打开门时我猛然想起之前让我疑惑的事。
“嗯……没有了,这是单人病房。只有你一个人。”
“没有别人?”我追问道。
“没有。”
真是见鬼了!难到刚刚那是我从沉睡中醒来的幻觉?
苑丹又等了一会儿,见我没事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小岩不知道去了那里?为什么他没在我身边?他受伤了?不,不太像。当时他行动自如,还能给我跟那个司机作紧急救护。难道他在给人看病?是这样,我的情况已经稳定,他自然没必要时时守在我的身边。
我隔着被子摸了摸胃部,疼痛一直没有停歇过,隐隐地还有点胀。我听小岩说过消化系统手术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放屁。他说的时候当笑话听的,但是此刻我可知道了其中的苦楚。微微用点力,伤口就像要迸裂开似的,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我挣得满身大汗终于结束了这场斗争。
累死了。我想,简直比从前的那次马拉松长跑更消耗体力。多一刻我都支持不了了,大脑已经进入了睡眠的混沌状态。
朦胧中,有人把我抱起来,再放下时身下被汗水湿透的床单已经换掉了。“让我睡一下。”期间我嘀咕道,但是那护士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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