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个女人的丈夫被杀死了,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热恋的,想要一辈子托付的男人是个同性恋,同样的,她也听到了一个比真实更曲折十倍的故事,现在她身边充满了窃窃的,恶意的嘲笑。她也绝望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力量抚养孩子长大,因为那孩子要面对的比她还要残酷。跟你一样,他们找到了解脱的办法——追随着你跳下去,就从你跳下的窗口。很过瘾是不是,那孩子三岁。她永远也没机会长大。不过这一切的责任你都不必承担,你不痛苦,因为你已经死了。这很好。生你养你的父母,还有这个傻的愿意替你杀人的朋友,他们为你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他们的儿子,他的朋友没勇气面对明天!”
“你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你想当个爷们首先你自己要像个爷们!你是GAY也好,不是也好,首先,你是个男人。你要对家人你的朋友负责任!”
谢荣一拳砸在铁门上:“要么你立刻从7楼跳下去,要么,你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趁着一切还不晚!”
吕志国身中两刀,一刀在腹部,一刀在胸口——幸亏他用手握住了刀刃才没致命,但是左手四根手指的屈伸肌腱都被割断了。
他一直在哭,但谢荣问他要不要起诉西敏的时候,他摇头。
可能他怕自己身败名裂,怕妻离子散;也可能他虽然做的时候有所觉悟,但是,真正看到一个被自己毁掉的少年就在自己面前那么无助,那么痛苦,那么绝望,那心灵上的冲击仍然是巨大的。
“既然你结婚了,“谢荣对吕志国说,“你可以不爱你老婆,但是你不能对不起她。这条路是你选的。你,不配当个GAY,也不配做个男人。”
西敏也一直在哭,自从听到谢荣对他双亲痛苦的假设之后,直到医生给他注射了安定他才慢慢睡去。
“你,跟我出来一下。”谢荣沉着脸对我说。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西敏,他在熟睡着。我茫然地站起身,跟着谢荣走出8人的普通病房。
谢荣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了一只,才要点燃,一眼看到走廊墙壁上的禁烟标志,又把烟从唇上拿了下来,在手中揉碎了扔进拐角的垃圾桶。“我们出去谈。”他说,率先走进医院楼下的小花园中。
我默默地跟了过去。
“你……”他站定,转身,看了看我,又掏出烟来,叼在嘴里,开始满身着打火机。所有口袋摸遍后,他抬头看我:“你有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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