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经年,老大没怎么变——他原来长得就有点老相。见了面立刻把我拉到他家楼下的烧烤店里,上手就叫了一箱啤酒。
我原来的酒量就不算差,跟于胜宇在一起的近一年里要嘛就不喝,要喝就是白的,酒量有增无减。再者,跟同学喝酒那感觉亲切极了,不见则以,见了还真是舍不得分开。
这顿酒从下午喝到天黑。姜卫絮絮叨叨得告诉我这几个要好的同学的去向。老五姓王,叫王政,也是东北人,是我们同学之中跟我最为要好的,进了IBM做营销,整天价天南海北的跑,本来就有点流气,现在已经完全被环境改造成了个流氓;姚冬青原本要考研究生,但是头一年落榜了,胡乱找了个小公司混着,打算年底接着奋斗;老六夏利平还在联想;而老大本人已经从联想跳到了一家台湾人的公司。联想听着名儿挺好,其实里面挺烂。在那地方没什么前途可言;而他现在的公司看起来还不错,有奔头。工作方式是近来很时髦得work at home那种,绝对适合天才加盟。“小喆子,你来我们公司吧,那台湾人不错。以你的聪明劲儿没问题!”姜卫说。“我都已经跟我们经理打过招呼了,他让你去试试看。”
Work at home?这对我的诱惑很大。我现在很怕见人,尽管从前我也不是特外向的人,但现在却内向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最后老大很凝重的跟我说:“喆子,那个替你来去电脑的小子是你朋友?说实话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东西,你少跟他来往。”
我笑笑不说话。
“你看你,又这样,你怎么不长点记性,当初那个篮球队的瘪三害得你还轻啊?”老大酒劲儿有点上来,急了。
“我有分寸。”
“你丫就这么犟!”他无奈地摇头。他不知道,西敏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就像是他,王政,姚冬青一样的。
两周以后我去那家台湾公司面试,面试我的是个三十多岁,看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他问我为什么中途退学,我告诉他家里出事。他表示很遗憾,后来这家公司还是决定要我,但薪水很低。
这对我来讲已经很好,我不在乎生活上再对自己刻薄点。最起码这是一份正当职业,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太阳底下。
能得到这份工作其实谢荣跟于胜宇都功不可没。如果没有在他们那里学来的经验跟知识,我还是烂泥一滩。
时间越久,于胜宇的好就越鲜明。而他似乎有过缺点,可是早如尘烟一样被我淡忘了。只有那好让我刻骨铭心。
姜卫,冬青,王政和利平都对我很好,就像我从没离开过这一年多一样。他们也追问过我一年来的遭遇,这样的时候我就沉默。我不会跟他们说谎,但我也没法启齿。
其实我知道我渐渐的在跟他们疏离,在他们高谈阔论吹牛泡妞的时候;在他们回到学校占场子打篮球的时候。在这些时刻我更深刻的感觉到我早已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就算他们不介意,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这一场切割较上一次来讲更残酷。身边再也没人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没人让我治疗;而那蚀骨的快感亦让我无法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