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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院子里养的枫树长得不大好,等候一会陆平生才算出来,他穿着织锦灰的直裰,一身打扮平淡无奇,瞥见姜酒,竟是先拱手行了礼。
姜酒愣了神,末了不自在一笑。郎秀还在她身后,焉知不是对他呢?
“姜姑娘今日气色很好呢。”陆平生客套道。两个人不知何时就如此,姜酒小时候摸过他,那时候的陆平生吓她,不想现在,死板的很。
“她这些日子调养的好,御医说,再过些时日才大好,只是体寒,这才穿了这么多以上,行动多有不便。”郎秀先道,做了皇帝,开始喜怒不形于色,这般站在姜酒边上,可叫阿葱私下红眼了。上回郎秀敲打过她,不必再谈陆平生警醒她的话,她现今的任务就是盯着江若谷。他伤好其实已经恢复了,郎秀只是变相将他软禁在此,论城府陆平生不比他差,交给陆平生要免去他很多的心思。
葱端着饭食去给江若谷,跨过月拱门,这小院子里悄无声息,她叫了几声,推门进屋,这才觉察不对。这人不在了!
她一惊,忙跑出去通报,一路过去姜酒等人早就走了。她跌跌撞撞碰到了阿祁。秋高气爽,北雁南飞,他独坐在小亭子里,背影瞧着落寞,面前摆着古琴,正是陆平生赠予他的,让他养性修身。
“祁公子。”她行完礼被叫住。
“你急急忙忙去做什么?”阿祁淡淡看着她,这婢女他不喜欢,不过他知道她是陆平生叫来盯着江若谷的。
“江大人不见了。”她急道,“奴婢要去禀告陛下。”
阿祁摆摆手,低头抚琴,整个人很平静,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嘲道:“他今天不在,陛下也今天登门,焉知不是舅舅故意的?”
他司空见惯了般,陆平生很有主见,与郎秀谋划时多是郎秀依他。他全心全意去辅佐郎秀,江若谷软禁那么久,如今定又是一个局。
阿葱一想,虽是如此,可职责所在,便匆匆离开。
他望着那身影,想起姜酒来,撑着头啧了一声。
陆平生说,他会把这人还给他。彼时阿祁不知姜酒流产一事,这小院子隔断了朝堂市井所有的八卦消息。他不知道陛下身边多了一个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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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从东逛起,那一处世家贵族的小姐常来,乞丐都被赶到另一边去。姜酒这样出来也并非十分的引人侧目。
秋日阳光很好,落到脸庞衣襟鞋尖儿,小巧的耳垂上红珊瑚的耳坠衬的周边肤色更为白皙,与那唇上的辰砂红相得映衬。
郎秀叫陆平生去买了顶锥帽过来。
姜酒站在人群里,歪头看着这群人,好半晌拔下了一根发簪玩弄,问郎秀:“这街有何好走的,从前走多了,我还把半个京城都跑过,都没什么意思。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在宫里见惯了。我们去哪里呢?”
她如今对什么都不大在乎,恹恹一会再兴奋一会,让郎秀很是担心。他拿折扇轻敲她一下,拉过她从人群里挤过去,抛下买帽子去的陆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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