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眯起微长的眼睛,四下打量。
“医院,这是医院。”
若拉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门,好像对着家属院里耳背的张爷爷喊话一样。
男孩眉毛簇了簇,耳膜有点疼。
他掀开床单,长腿落地,春光顿时一览无遗。
若拉还没来得嗷出一嗓子,男孩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修长四肢微微颤抖,皮肤苍白得像是从来没有见到过阳光一样。
“床单,你床单忘了。”
若拉扑棱着绕过病床,掀起床单扔到男孩身上。
“家属怎么看着的?下次注意点。”
小护士一边给被子里的裸男重新扎上针头,一边教训若拉。
若拉一晚上遭了这小护士许多数落,句句都觉得冤枉。
她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刚才搬运这货上床时,险些压断自己一截小腰,手忙脚乱中还差点闪瞎自己一双纯洁的眼睛。
“你家人,朋友,或是同学的联系方式,随便告诉我一个好不好。”
尽管裸男的问题显然不是出在耳朵上,若拉还是习惯性的拖长声音,拔高音量,以期他能一字一句,听得真切,辨得的分明。
裸男靠在雪白的枕头上,疲倦的摇了摇头。
“没有吗?怎么会没有?”
若拉听到自己绝望的心跳。
男孩眉头紧锁,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得分明,看上去是真的努力在想了。
“你再好好想想。”
若拉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感觉有点虚脱。
男孩疲倦的闭上眼睛,沉默,沉默,然后在沉默中睡着了。
若拉看了眼头顶那一大瓶葡萄糖,调慢了点滴的速度,疲倦的走出了急诊病房。
助人为乐到这个份上,雷锋叔叔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微词了吧。
她沿着清晨空寂的马路往回走,绕过Q大旧校区古香古色的红墙黛瓦,清晨林荫未浓,阳光尚还可亲可爱,她路过街边买衣服的小店,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都是女装店,而且还都没开张。
她跟橱窗前的模特默默相了一会儿面,才发现自己正在记挂着裸男没有衣服穿。
人是她送去的,如果他裸奔吓倒了医院里骨质疏松的大爷大妈,她会感到良心不安。
若拉挪动脚步,继续向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大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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