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恒也趴在桌子上,面朝她,两个人挨得很近很近,“文姜也许并不是齐襄公的妹妹,鲁桓公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三个有没有什么不方便记录在史册上的交易……”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耳语一般撩拨来撩拨去,可怜项祖曼一时还没适应节奏,暗恋多年的学霸同桌突然成了狂热追求者——不要脸地说一句,这可真是太羞耻了。
项祖曼下意识要躲,周自恒也不恼,他盯着项祖曼看了有两三秒钟,突然出其不意地抬起右手,朝项祖曼伸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项祖曼就不敢动了。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行动力似是不足,缓缓朝她挪动,像是被安装了什么慢速系统一样,无端撩的人心痒。项祖曼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喉咙,就见那手指的主人唇角微翘了下,将手搁在她眉眼附近,又不动了。
恶劣的小把戏,也许就是为了听她心跳的频率。项祖曼心里抱怨着,又不好说什么,明明好多年都没再瞎碰乱撞的小鹿像变异成脱了僵的野马,尥着蹶子嫌她心里这点儿草原不够大——真的要撞出来了。
良久,他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错,在她额间弹了一下。这一声浅浅无痕,却像是在她心间炸了颗惊雷,一时间甭管什么鹿马狍子全蹦了出来满地乱窜着打滚,像要在她心里尘土飞扬地打一场群架一般,无比热烈。
沉默的自习室里,项祖曼独自喧嚣。
仿佛接受了什么来自灵魂深处的洗礼,项祖曼大脑空白时闪念而过,“难怪会有人认为,额头是接近上帝的地方。”
有、刺激。
等项祖曼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某人已经规规矩矩转回去看他的书,唯独那点藏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项祖曼:“……”
好的,弟弟再也不用担心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微笑脸。
周自恒暗戳戳笑够了,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好啦,”他把刚写好的《齐风》时代背景和赏析要点拿给她,“看看。”
项祖曼没接,一时有点恍惚。初中时两个人的日常是刷题,从早到晚,几乎所有的课都不听。两个人买一模一样的练习册,做完一道题对视一眼,对照彼此的答案。答案一致就下一题,不同则各自检查,然后给对方讲解。老师提问同时举手,周自恒的手指敲一下她的,再敲一下……那时候,周自恒每点满一个新的技能点,都会兴致勃勃地总结好各种笔记给她,也是这样两个字,“看看。”
看什么呢?崭新的棋谱,手绘的教程,吉他和弦扫弦的简易版解说。唯一没和她分享的还是美食十八式,因为她说过不想洗手做羹汤。
项祖曼没有自怨自艾的天分,她知道自己一度也是别人家的孩子。毫不夸张地说,高中进校时的项祖曼在一众老师看来,是个能让他们从此扬名立万跻身入金牌名师行列的福星。那时候,项祖曼是站在神坛上的人。
高中三年几乎可以算是项神一步步退步直到“泯然众人矣”的纪录片。但当无数认识不认识的人在为她惋惜时,只有项祖曼自己知道,她并不值得这么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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