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右边的许一珩正扶着车门对她笑:“你再戴顶帽子就是圣诞老人了。”杨越越把衣服上的帽子戴起来:“像这样吗?”俏皮,许一珩忍不住低下头去亲,杨越越却闪开:“别别别,亲坏我的妆,一会没法见你妈妈。”许一珩轻轻捏一下她鼻子作罢。
许家的别墅在郊外,跟杨越越家差不多,不过大了些—客厅大概装得下她家一个半,更不用说院子里有一个不大的人工湖,湖边走了木质栈道,临水可以观鱼;装修豪华些—从三楼吊到一楼的水晶吊灯、客厅里的真皮沙发、墙上挂的画、院里种的花木,每一处细节都看得出有人精心打理,不像越越家,全是越越爸妈闲来无事自己料理着玩。
许家的晚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也没有那么容易。和许一珩母亲强硬的态度比起来,许一珩父亲的态度随和多了。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11)
许一珩的父亲自五年前生病以后,把集团的大权给了儿子,家庭的大权给了妻子,自己一方面坚持不懈做康复,一方面寄情书画以自娱,不太顾俗务也不太管儿女事。所以杨越越见到的许父,是一个坐在轮椅里,气质沉静的“大爷”,只是这位大爷和她平时在菜市场在医院看到的不太一样。“大爷”和蔼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小杨!”杨越越礼貌地回应:“叔叔您好,新年好!”耳朵里飘来一段零零落落的钢琴音,心里想着妈妈的四字箴言。许一珩的大哥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俩人进来,抬起眼也微笑了一下,继续摆弄手机。“妈跟嫂子呢?”许一珩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保姆一边问。“她们娘子军在楼上监督汀汀弹琴,没听到钢琴声吗?”许一珩爸爸边说边摇头,“说了多少遍了,乐器也好书画也好,都该是带来愉悦的,汀汀这样练一次哭一次,哪是兴趣啊,说上刑都不为过!还有前几天看春晚,看就看了,还一边看一边让汀汀看人家的表演有什么优缺点,这是几岁小孩能看出来的么?哎,第三代的教育问题我不好插手,也只能由你们去了!”许一珩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父亲发表了这么一篇论文,转头找大哥,大哥低着头不理他,看女友,女友微笑着,礼貌得像迎宾小姐,他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分不清到底是他们在戏中还是自己在戏中,有点好笑。
老许总看了一眼杨越越:“小杨,请坐吧。一珩很少回家里,也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但是今年他说要带你回家,我很高兴。我知道在温泉山庄里,一珩的妈妈可能说过一些不适当的话,请你原谅。”杨越越礼貌地回答:“阿姨是长辈,心自然是向着许一珩的,这我能理解。”保姆端上来咖啡,每人面前放了一杯。老许总端起自己的杯子,示意杨越越:“这是云南保山的小粒咖啡,你尝尝。”又是咖啡,许家还真是时髦。杨越越端起咖啡尝了一口,蛮香的,可惜她不会喝。老许总似乎看出杨越越的心情,又发话了:“喝咖啡跟我们平时喝茶喝酒看花一样,要慢慢地品慢慢地感受。懂的人可以找到不同品种不同水温不同时间之间的口感差别,不懂的人自然只是没办法分辨出来。感情也是一样的,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很重要,要慢慢地谈,谈人生、谈钱、谈理想,能谈的都得好好谈,谈到双方都很熟悉对方,知道对方压力大的时候该怎么纾解,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知道大家对怎么花钱有什么看法等等,是不是看法都相同?”老许总说得累了,停下来喝口咖啡,“这些细微的地方你们都谈出来了,哎,那才叫谈恋爱嘛!不然你们谈什么呢?天天你情我爱的,三天就没话说了!”许一珩终于等到父亲截住话头:“爸,你这是小时候没多教过我,现在开始过这教育的瘾了?”许一珩大哥在一边笑了一下:“你是没听到他跟汀汀妈妈说,学钢琴要成功当然要勤奋,但天份很重要,有天份没勤奋当然什么都不是,但是光勤奋没天份,那也成不了大气候。既然成不了家,那就让它成为兴趣,娱乐一下就好了。你嫂子一晚上没和我说话,我都搞不清楚逻辑。”“所以我说嘛,第三代的教育问题,我不管了。你们俩能像现在这样,还行吧。你们的小孩,不管了不管了。”老许总话音刚落,像应和他似的,楼上钢琴声断了,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老许总端起咖啡,细细品了一口。许一珩大哥起身上楼:“你们先坐,我去叫她们下来,准备吃饭了。”许一珩也站起身,看着杨越越:“我带你活动活动吧。”杨越越看了看老许总,老许总点点头:“没关系,去走走吧,我老头子哪天没被他们哥俩这么对待。”许一珩对这样的指控不以为然,牵上杨越越就往花园走。
“土豪,你家真大。”杨越越站在栈道上,靠着栏杆环顾四周感叹到。草地已经枯黄了,但是看得出来其他时候都被修整得很平;绿篱用的是普通的黄金叶子,整整齐齐的矮篱笆有专人精心养护;其他花木按开花季节被分布得很均匀,这个天气只有杜鹃花在开着,桃花酝酿着玫红的花苞隐藏着绿叶间,三角梅、扶桑和玫瑰只剩了绿叶,枇杷树桂花树叶子茂盛,柳树树影依旧婆娑,只是没了叶子,银杏树的叶子也早掉光了,剩了一根高高的树干立在那里。湖里有鱼,大约汀汀喂得多了,人一靠近,鱼就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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