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说的话,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速度向前冲着,那跌跌撞撞的样子真叫人担心他会摔倒。
“站住!”这队人大喝道:“问你话呢,跑什么跑。”
于是那书生只好像个小鹌鹑一样,战战兢兢地移过来,看到他们后哭丧着一张脸道:“小生什么都没做,众位大哥放过我吧。”
“说什么呢,我问你话,你来答。”这队人中的领头者打断他的话。
书生连声道“是。”身子不由得抖如筛糠。
从书生的话中,这队人得知河阳城中知晓了大军压境的消息后,已是人心惶惶,纷纷出走避难。
但领头者还是有几分怀疑:“你们河阳不是北方重镇吗,平时兵戈之事理应见得不少,为何这次如此慌乱。”
书生声音中带着哭腔道:“大哥,我们平时也只是一个前线的后勤保障地而已,哪见过真刀真枪的战争。大梁边境这些年来基本安定,就是突厥,也未曾逼近过我河阳城啊。”
“不要怪我胆子小,我看这次这边兵员懈怠,士气低落,定是赢不了杨玄的。万一主将坚持宁死不降,岂不是要满城民众为此陪葬。”
“我十年寒窗苦读,家人倾心培养,只为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要是死在了一场叛乱中,岂不是可惜。所以这危急关头,我便只好自谋生路了。”
那领头人看书生一番作态,语声泣泣,情真意切,不似作假。便放他离开了。
书生得以脱身,连忙扯着行囊,飞速离开,虽走得趔趔趄趄,但速度不改,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凶兽追着他。
那队人看到书生这慌乱的样子,更是对他的话信了几分,这城中如今怕已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又经过一家几口。一对夫妇带着一儿一女,坐在一个驴车上。
这些假扮的渔夫上前拦住他们问道:“你们这又是去哪里?”
“还能去哪,自然是带着一家老小去逃命。”那一家中的男人苦着脸对他们说:“要不然,留在这里等死?”他的目光中充满着恐惧。
“大兄弟,求你让让路,我们时间不多了,还带着两个孩子哩,走不快。”男人恳求道。
领头人做了一个手势,这队真实身份是士兵的人让开了路。望着渐渐远去的一家四口,他心里的猜测证实了九成。
此刻,随着天色渐晚,从河阳方向逃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或携家带口,行李盈车;或独自一人,轻装上阵。但均是一副慌乱急切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慌不择路。
领头人满意地笑了笑,下达了返回的命令。他要马上把最新情报上报给主公,这回,他的功劳可是板上钉钉地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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