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大义,试图将我汉人多年来为抵御突厥所做的努力一息抹平,他真以为,这样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大错特错!”刘垲的声音突然加重。“杨玄如今之所以支持者众,无非就是那些人都以为自己是解救苍生,行正义之事。”
“可当他们发觉,自己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工具,满心以为的正义之事实则是在毁坏自己的家园,放恶狼入中原。他们还会继续支持杨玄吗?”
“行不义之事,必不长久;人心之失,乃在旦夕。杨玄兵败,只是迟早之事。只是对于东梁边疆,怕是会留下祸患。”刘垲铿锵有力地说道,话语的最后一句,包含着一丝忧虑。
李丽质听完了他所有的话。她很赞同刘垲的看法,她也听出了刘垲对东梁局势的担忧。但她也有几分奇怪,刘垲一个大魏人,为何能这样设身处地地关心东梁。
她倒也不掩饰自己的看法,就这样直白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公子竟然对东梁局势如此了解和忧虑,莫怪小女多话,只是觉得公子作为一个大魏人,如此十分罕见罢了。”
“大魏人?”谁知刘垲竟是笑了起来,“大魏和大梁、赵国,两百年前,本是一家。是前朝积弱,才被三姓先祖抓住机会,瓜分天下。”
“可以说,大魏和大梁百姓,本来就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所用文字,所着衣饰,所喜食物,皆无不同。只是人为之事使它们分割百年。”
“要我看来,魏、梁、赵应合作一家才对。本是同根生,何必内斗,我们的敌人,本应是那草原上的突厥人。”
“我时常忧虑,如有一天,我汉人的力量被削弱,而突厥引百万雄兵,直驱入关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只怕我汉文化,我汉人所传承千年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也会被那残暴的突厥骑兵从历史中彻底抹去,一丝不存。”
“等到那时候,连你我自幼所信仰的、所学习的都不复存在,我们还能是原来的自己吗?只怕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先祖;毕身家学,无法托付子孙。”
他眼中带着猛烈燃烧的火焰,直直地向面前的人发着光。
“所以,这一刻,我不仅是以一个大魏人的身份去思考,更是以一个汉民族的人,一个中原人的身份去思考。”
“这便是我的忧虑所在。”刘垲结束了他的讲话,但显然,他的激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本来白皙的他此时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李丽质反倒是从他刚才讲话渐深开始,就怔住了。他的话语慷慨激昂,连带着她也心潮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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