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有了几分期待。
荀先生道:“前几日,主公举义的消息多半已经传回了潮州城,朝野震动之下必会派大军前来镇压。如果主公即日向南而行,直取潮州,半路就会正面迎击朝廷大军,如今兵士不足,新兵又大多从民夫中招纳,缺乏作战经验,若是一开始就直面正规军,怕是难以占据优势。再加上沿途城池数量众多,筑防森严,若继续南下,恐损耗过多,军心疲乏,不是长久之计。而今唯有反其道而行,向北进军,则可解其困境。”
“向北?你是说……”荀先生的一番话,让杨玄有了一种迷雾之中看局势的感觉,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又隐隐有些迷惑。
“黎阳再往北数百里,便是北大营的最外围。如今春草渐长,冰雪已消,东突厥只怕已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只要我们一路北上,出其不意占据蓟州,与东突厥对北大营成两相夹击之势,便可稳定后方,增补粮草。届时,主公据临渝之险,扼朝廷之咽喉。对南占尽地理之优势,对北阻断北疆军后路。北军归路既绝,东突厥必趁势出军袭击北大营,我们也可在此时进攻北地边军。北军虽善战,但此时南有劲敌,北有强胡,定远大将军顾行云又不在军中镇守,其在几方的攻势之下怕也只是强弩之末。鄙人估计,不过旬月,北大营资粮必尽,到时加大攻势,对方必不降则溃,可不战而擒。经此一役,于我方,一可快速训练新兵,使其熟悉战斗,二可增强士气,鼓舞军心。再修养生息数日,待得朝廷大军至,也有足够实力与之一战。”荀先生字字铿锵、沉稳有力地讲完。
“好好好!”荀先生话音刚落,杨玄立马大声叫好起来,“先生一番金玉良言,真令杨某醍醐灌顶。我马上传令给诸位军官,即日北上,有先生在,真乃天助我也!”
杨玄爽朗地笑着,显然是畅快至极,他大力拍着荀先生的肩膀,随手拿来旁边的灯烛,凑近照亮案前的地图,又指示着荀先生坐下,道:“趁着今日制定大计,不如我与先生就着这夜讨论讨论相关细节。”荀先生顺着杨玄之意坐下,微敛的眼角中闪过一道暗芒。
北疆关外千里,东突厥王城,那布。
王宫内,东突厥可汗扎依正阅读着大梁探子传来的线报。
扎依右手两指捻起案上线报最上面的一张,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东梁,反”几个大字,大字下面则是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渐渐地露出了微笑,看罢,将纸张置于一边,轻轻地敲击着桌板,自言自语道:“大梁才分裂多久啊,这东梁就乱了,西梁也早已腐朽不堪,看来我属于我突厥的时代就要来了,终有一天,这中原大地,万亩良田,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他突然又停了下来,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眸,“不过在此之前,还需我细细谋划一番。”
于是扎依便要侍从取来舆图,平铺于案上,执笔在几个地方圈圈点点,又从旁侧抽出一张新纸,照着舆图写了起来,不多会便写满了一张纸,他凝神看了片刻,便将其折叠起来,放入一个纸封里,并递给身边侍从,吩咐道:“加印封后递出去,要他们传给送这张信报的人。”侍从立刻接过,麻利地前去封印。
侍从走后,扎依又将目光投向下一张线报,只见他愣了一下后,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眸子中泛起一丝意外的涟漪,涟漪一圈圈地在他的眼中荡开,却突然被门口传来的求见声打断了。瞬间,扎依眼中的波纹散去,他抬头,喊了一声“进来”,一个彪然大汉便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大汉皮肤黝黑,长相粗犷,一身悍气,一看便是久在军中之人,他一进来行了礼之后便随意地找了位置坐下,看起来与扎依颇为相熟。
“你今日有什么事吗?”扎依也不与他计较,随口问道。
那大汉——奇力,立马嘿嘿笑了起来:“大汗,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一句,啥时候南下,眼见着河水开冻了许久,今年却迟迟没有行动,儿郎们整日眼馋着那大梁的富庶,可快忍不住了。”
“不急,若只是劫掠一番就走,我早就让你们去了,只是我突厥要想有所发展,显然不应止限于抢夺。”扎依安抚着奇力道:“他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群中原人虽然满肚子酸儒气,但有些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奇力虽然一身莽肉,但脑筋也不差,坐上东突厥左将军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仅仅凭借着和扎依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知道扎依有自己的考量之后便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绕开谈起了别的。
奇力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笑意,甚至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大汗,听说今年那达慕大会上要出来献舞的姑娘可一个赛一个美丽呢,不过,估计都是冲着大汗来的嘿嘿……”
那达慕大会是草原上的盛会,通常在每年七八月牧草丰茂,牛羊肥壮的季节里举办。但今年春季以来东突厥迟迟没有南下,奇力猜测着大汗的意思,多半是要在夏季有所动作。这样一来,那达慕大会就要提前在春季举办了,想起去年那些热情的姑娘们,奇力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每年的大会上,突厥男子都要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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