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他心里无比想见的那位“上官大人”杨玄,正在队伍的前方悠哉游哉地骑马慢行,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面上也依然是一片悠然闲适的样子,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大人?”他的手下在旁边有些担忧地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中书令大人是什么人您不会不知道,他的话不可尽信啊大人!”
“怕什么?”杨玄不答反问,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现在还可以抽身吗,别说我已经上了那老狐狸的贼船,便是我从来没有投靠过彭国勇,他也不会放过我。”
手下默然,的确,中书令大人一向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若不接受他伸出来的橄榄枝,恐怕会被他视为异己,早早地清除掉。
而即使是成了他的人,也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证能保证性命,首先,他会不断地安排任务给你完成,一旦你接手了第一个任务,就等于在他那儿留下了把柄,从此只有甘心当他的走狗。
若是任务完成的好,也许彭国勇会施舍你“小小的奖励”,但这些无非是金银珠宝或是官职上的提升,远远比不上为他卖命的价值。再说在中书令大人这种一品大官那儿,恐怕就没有什么小事,稍不小心,接的就是危及性命甚至是九族的玩意。
比如他们今天要干的事儿。
杨玄看了看战战兢兢的手下,神情自若地开口道:“这几天经过的城池距离都比较远,路上也没什么水源,更不要说是下雨了,程祎担心长此以往下去,这些民夫会心怀怨怼甚至发生暴动,便准备中途下令让队伍在沿途的城镇中略微休整几次,我以北方战事紧急,粮草不可有一点耽误为由,极力劝阻他莫要在中途停留,反要加快速度,极速行伍。我看他一时有些犹豫不决,便又给他加了一管重剂,放狠话跟他说东突厥最近怕有异动,若是粮草送的不及时,耽误了军情,恐怕我们到时候都得掉脑袋。他听了我的话,这才下定决心。当时我就算好了,只要这天气不变,行至丹阳附近,必会发生骚动。而我们届时只需将这骚动扩大,变得不可收拾即可。恰好丹阳附近又是宣城,这两城都有金沙河穿过,是沿岸最大的渡口之一,南边运来的粮船都在这里停靠、汇合,必会有不少身强力壮的船夫苦于为朝廷运粮,若是稍加利用,这些人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此次运粮杨玄本人是押运官,而他口中的程祎则是粮草督运,负责监督押运方面一路上的行程、日期等,主要起监督作用。但在很多情况下拿定主意的时候,杨玄都得听命于程祎。
杨玄见手下似懂非懂的样子,又接着说道:“如今皇权旁落,今天的东梁帝也未必名正言顺地坐着皇位,再加上朝廷确实虫豸遍布,蛀洞颇多,我就算揭竿而起又有什么问题?彭国勇那里也不用太担心,他想利用我可没那么简单。如今好戏已开场,局势变化之快已不再受他控制,谁能笑到最后且拭目以待!”
杨玄充满着豪情壮志的言语或多或少也感染到了手下,只见他的手下眼前一亮,说道:“那属下便放心了,属下恭候大人大业建成!”
杨玄闻言,哈哈大笑,他满意地拍了拍手下的肩,爽朗地说:“你哪儿也不用去,只管在前方盯住局面,我这就去干大事!”
“大人,您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些民夫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又是一群头脑简单的莽夫,眼下闹了起来,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如让属下跟您一起去,好贴身保护您。”杨玄的手下在一旁提议道。
“不用,你大人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若是连这点场面都不敢独自面对,还做什么大事,不如干脆拔剑自刎算了,也免得事败后死无葬身之地。只要按着事先定下的计划来,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何况有些步骤也只能一个人参与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说道这儿,杨玄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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