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说谁?张导?哪个张导?张淮?你他妈真当我是爬了张淮的床,所以能上他的戏么?”
......
“姑娘, 我问问你,你那个小男朋友知道你这么下作么?你在他面前是不是还假装自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白莲呢?跟你解释张淮?你老几啊我跟你解释我和张淮?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来,你直接告诉我,你想爬谁的床, 我给你拉个皮条去。嗯, 你就直说, 我人面广,都能给你拉上。我祝你真能前程似锦。”
......
柳笙在段方舟的怨声怨气里不客气地切断通话,她杵着下巴望着楼下的庭院, 半晌,习惯性地低声咒骂“王八犊子”顾初墨。
“咚咚咚”, 有人敲门。柳笙听到敲门声, 迅速敛去迷茫的神情,重新披甲执锐。但她房间的门本就是开着的,而顾子午早在敲门之前就已望见了窗玻璃上孤独的人影。
在未满十八岁的顾子午看来, 一个人假如长到三十以上,再怎么样也是大人了。但刚刚柳笙杵着下巴愣愣望着庭院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个体面的大人,倒像是班里盯着黑板走神的女同学。他突然微末理解电影里他一直不以为然的那句话了——人类只会变老,不会长大。
柳笙端起了大人模样,她皱眉问:“几点了你还不睡觉?”
顾子午道:“本来要睡了,你吵架太大声了。”
柳笙一愣,微讪,她正要说“我以后会注意的”,顾子午突然松开门把手走进来了。柳笙微微瞠大了眼睛——顾子午十岁以后就没主动进来过她房间。
顾子午在床沿站定俯视着柳笙,然后感觉这个视角有些奇怪,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去坐床尾凳,直接收起膝盖坐在了床尾。柳笙留意到他没穿袜子,默不作声扔了个被角过来,他伸手抓住,慢慢围住自己的脚踝。
柳笙默了默,问:“是缺钱还是又要欺负谁?”
顾子午:“......”
顾子午:“上回不是欺负。是那人太欠。”
柳笙也就是尴尬地打个趣儿,她并不太清楚应该跟这么大个大儿子聊点什么。圈里跟她来往的同年纪的女星,要不然就是根本还没结婚,要不然就是只有个点儿大的小萝卜头,她没有参考对象。
顾子午道:“我刚刚听到几句话。你是不是在被人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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